任安乐立在武将当中,看向不远处的韩烨,眸色深处荡开极浅的波纹。
安宁一怔,转头任安乐看去,觉着自家皇兄说得没错,不由有些可惜,忧心忡忡:“必然是你触怒了她才会如此,皇兄,你甚么都不做,如果父皇真的为你赐下太子妃,你莫非要随便接管不成?”
太子高坐上首,手里握着一本古书,望向窗外,唇角勾起,整小我带着淡淡的高兴,温润淡雅得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普通。
“她有先帝留下的遗旨。”太后睁眼,不急不缓,声音中尽是冷意:“你觉得真的是太子对峙,陛下才不择定东宫太子妃人选?”
“为甚么,你看不上人家?”
安宁有些奇特,推了推韩烨,低声道:“我但是为了你才专门把安乐叫来的,你还不快点和她好好说说。”
任安乐疆场喋血之名远扬,在坐的都是疆场里练出来的血性男人,见到她和对待安宁的态度普通无二,豪放称心,不过半晌便熟络起来。
“太后,陛下,安王妃携小世子前来存候。”
除此以外,为了让这场赌局更加纵情,地下赌庄还列了两人的名字在盘口上,当然,因为这二人的身份,没人敢将她们的名字放到明面上来。
安宁眉一拧,晓得嘉宁帝已经下定决计为韩烨选妃,不耐烦摆手:“都城的赌坊盘口都开了一个月了,你觉得本公主不晓得,没出息,还不快下去。”
“朕等了几日,还真有人不怕死,敢谏言让朕请回帝梓元。”嘉宁帝将奏折仍至一旁,神情莫测。
太后话未完,殿外有声音奏请。
“不消。”
“你既然敢放出这个动静让我上门,天然不敢扯谎话,我来一趟又如何?”韩烨的声音清越淡雅,任安乐眉一挑,大步一跨走进了内堂。
安宁话音未落,堂外脚步声短促响起,公主府守门的小厮从外间跑进,神采活像见了鬼普通奇特得不像话。
“安乐,你来了。”正被韩烨气势压得喘不过气的安宁瞥见安乐,活像见着了菩萨,立时从椅子上站起,朝她迎来,仿佛任安乐一到,她对着太子的底气也足了很多。
倒是官方堂口因这事热烈纷呈,他们将各贵爵府家的贵女列出三六九等,为太子妃的择定鼓起了赌局。
“皇上,你此话何意?”太后放开手中的小世子,声音沉下,慈爱的面庞微带肃冷。
韩烨朝堂中和众将聊得热火朝天,就差掀桌子上房揭瓦的任安乐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问:“你瞧瞧她的模样,如果真的体贴东宫太子妃位的人选,会是这么一副模样,这一个月她和都城各府的老侯爷相处甚欢,怕是没时候顾虑到孤的婚事。”
苏嬷嬷回:“另有立陛下为帝……”话到一半,苏嬷嬷愣住。
“本日好热烈。”
任安乐朝内堂一望,见大多是进京述职的西北将领,微微了然。安宁现在被嘉宁帝缚在都城,怕是今后见这些同袍的机遇也少,这才会在他们分开进步行宴会,至于韩烨,听闻他曾在西北领过几年军,堂中世人神情疏松,毫无拘束,想必也和他有些友情。
赵福在一旁磨墨,见嘉宁帝神采有异,垂下眼默不出声。
“没错,正法帝梓元、将她入主东宫的资格剥夺,就即是违背了先帝留下的最后一道遗旨,陛下不但会为史官所谏,就连他担当帝位的正统性,也会受万民质疑,朝中贵爵当年有大半曾受帝家恩德,若非当年靖安侯谋反之事罪证确实,你觉得韩家的天下还能坐得稳吗?将帝梓元囚而不诛,不是顾念太子,而是为了大靖朝堂的安稳,这一点,陛下很清楚。”
“真的。”苑书眼睛刹时闪亮非常,她想着府里库房的宝贝,顿时生龙活虎,拱着任安乐朝内堂走,“蜜斯蜜斯,你快出来,早点完了宴席我们好早点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