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我欠她的。”安宁耸拉着脑袋,气势顿失。
锦园是皇家别苑,院内牡丹盛开,繁花似锦,一片宁静。行过回廊,安宁远远瞥见园中木椅上背对而坐的女子,脚步顿了顿,游移半晌才走上前,还未等她开口,轻笑声已然响起。
那根马鞭是徒弟用百年树藤亲手所做,是她七岁生辰的礼品,她自小入泰山习武,最恭敬之人便是净玄大师,对徒弟所赠之物更是爱如珍宝。但是……现在只是是帝梓元想要的,别说一根马鞭,就算是她安宁的命,她也能立即给她。
华贵纷繁的宫廷长裙,盛研的妆容,满脸的和蔼和顺,和她设想中阿谁应当满腹仇恨返来的帝梓元完整分歧。
帝承恩没有错过安宁眼底的迷惑和难堪,她拉住安宁的手,让她坐下,沏好茶,缓缓开口:“我们确切好久没见了,当年在围场里我借了净玄大师送你的马鞭,说是从帝北城返来后就还给你,可惜……”
见帝承恩让她先开口,刚才还神情随便的安宁蓦地沉默下来,脸上暴露游移之色,帝承恩心底生出不安的感受,轻声道:“安宁,你到底想和我说甚么?”
在百姓心中名誉高贵,得尽嘉宁帝圣宠的长公主有说这句话的资格和豪气。
安宁神情一顿,眉眼里带了几分勇敢,倏然转头,一字一句开口:“当然不是,我会尽尽力保她一世安然喜乐。”
“安宁,你若再不出去,我怕是要亲身去门口迎你了。”
大靖长公主的交谊,任是谁,想必都求之不得。
“承恩,我是为了你好,不入东宫才气保你今后无忧。”安宁语重心长,沉声道。
间隔皇室宗亲宴会另有一日风景之时,安宁长公主的拜帖悄悄送到了锦园。
从始至终,再也没有回转头。
满园高低皆知刚回京的新主子对安宁公主的拜访格外看重,是以卯足了劲安插安排,来奉迎这位甚得太子之心的帝家孤女。
这些年,安宁心有郁结,过得并不安乐,她一向不肯回京,或许便是为了这位帝家蜜斯,但愿此次她能解高兴结。
“承恩,我有话想对你说。”
猝不及防,乃至是荒唐的分歧。
说完翻开布帘跳上马车,朝施诤言摆手豪放一笑:“你还算有点用,等我出来了,我们去翎湘楼喝酒。”
她沉默半晌,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迎上前,道:“梓…承恩,好久不见。”
夜明珠温和的亮光在房内悄悄闪动,这是一间极简朴也是极豪华的房间,虽看着简朴,却无一不是御品。
“心雨,送客。”帝承恩回身,冷冷丢下一句,朝小径外走去。
马车内,闭目养神半晌的施诤言昂首看了一眼神游天外的安宁,在她头上嘣脆敲了一下,“你已经磨蹭半柱香了,还不出来?”
“安宁,你能在明日宴席前来见我,我很欢畅。”帝承恩饮了口茶,弯了弯眼,“这些年我在泰山,老是挂念着你,想着我们在都城无忧无虑的日子。”
阿谁在帝梓元信笺中温婉娟秀的长公主早已不复当年,长年累月的交战疆场使她身上袭上了军队的刚烈和凌厉,帝承恩毫不思疑她说到便能做到。
“安宁,我有事想请你帮手。”
自安宁长公主拜访后,全部锦园一下午皆是严峻难安的氛围,恐怕一个小错便能惹得书房里歇息的那位勃然大怒。
安宁道:“天然不会,一根马鞭算甚么,我让徒弟再做一根便是。”
“承恩,我很欢畅你能回京,但是……”
书房上首,一老者静然安坐,手里转动着两颗色彩翠绿的玛瑙,抬眼朝门口望来。
“承恩,你此次回京,但是为了太子妃位?”安宁快速昂首,看着帝承恩,眼神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