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我有事想请你帮手。”
两人几近同时开口,安宁难堪的喝茶粉饰,摆手道:“你先说吧。”
她代替帝梓元被禁十年,或许能承得起这份本来属于她的友情。
当年皇祖母为了消弭帝家对皇室的掣肘,不吝让帝家满门尽灭,乃至还让八万将士埋骨边陲,十年后她又如何能够容忍帝梓元嫁给大靖储君,成为将来的国母,让帝家血脉在韩氏皇朝持续下去?
锦园是皇家别苑,院内牡丹盛开,繁花似锦,一片宁静。行过回廊,安宁远远瞥见园中木椅上背对而坐的女子,脚步顿了顿,游移半晌才走上前,还未等她开口,轻笑声已然响起。
在百姓心中名誉高贵,得尽嘉宁帝圣宠的长公主有说这句话的资格和豪气。
那根马鞭是徒弟用百年树藤亲手所做,是她七岁生辰的礼品,她自小入泰山习武,最恭敬之人便是净玄大师,对徒弟所赠之物更是爱如珍宝。但是……现在只是是帝梓元想要的,别说一根马鞭,就算是她安宁的命,她也能立即给她。
“这就是你说的赔偿保护?我从泰山千里迢迢返来,对太后低头,全都是为了和你皇兄的婚事能顺利完成,你现在如何能对我提出这类要求?”
马车内,闭目养神半晌的施诤言昂首看了一眼神游天外的安宁,在她头上嘣脆敲了一下,“你已经磨蹭半柱香了,还不出来?”
锦园外,一人一马温馨威武护着马车,肃杀之气劈面扑来,让她硬生生停在自家大门口不敢上前扣问。
“帝蜜斯,数年不见,别来无恙?”
大靖长公主的交谊,任是谁,想必都求之不得。
安宁没有扯谎,她看得出来。
帝承恩没有错过安宁眼底的迷惑和难堪,她拉住安宁的手,让她坐下,沏好茶,缓缓开口:“我们确切好久没见了,当年在围场里我借了净玄大师送你的马鞭,说是从帝北城返来后就还给你,可惜……”
“皇家和帝家的仇怨已成旧事,你当时只要八岁,两家宿恨与你何干?更何况当年你和帝梓元一同在宫里住了一年,交谊也和凡人分歧。”
她沉默半晌,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迎上前,道:“梓…承恩,好久不见。”
帝承恩表示心雨留在门外,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起家,不去看神采无法的安宁,挥手道:“看来本日分歧适话旧,我们明日宴席上见,心雨,送长公主出园。”
说完翻开布帘跳上马车,朝施诤言摆手豪放一笑:“你还算有点用,等我出来了,我们去翎湘楼喝酒。”
帝承恩亦是一愣,她点头,“主不夺客之好,安宁,还是你先说吧。”
“你不懂,我欠她的。”安宁耸拉着脑袋,气势顿失。
阿谁在帝梓元信笺中温婉娟秀的长公主早已不复当年,长年累月的交战疆场使她身上袭上了军队的刚烈和凌厉,帝承恩毫不思疑她说到便能做到。
施诤言看着她消逝在锦园门口,笑了起来,有些无法。
夜明珠温和的亮光在房内悄悄闪动,这是一间极简朴也是极豪华的房间,虽看着简朴,却无一不是御品。
安宁神情一顿,眉眼里带了几分勇敢,倏然转头,一字一句开口:“当然不是,我会尽尽力保她一世安然喜乐。”
间隔皇室宗亲宴会另有一日风景之时,安宁长公主的拜帖悄悄送到了锦园。
安宁甩开他的手,嘟囔道:“急甚么,天气还早。”
花圃里有片息的寂静,帝承恩神情生硬,脸上刹时褪尽了赤色,她看着安宁半晌,幽幽开口:“安宁,你是我在都城独一的朋友,我觉得…你会很欢迎我重回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