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匪贼通身的大咧粗痞是不假,但执掌一城及几万兵马数年的锐气便足以让他将统统品头论足的话全碾碎了吞进肚子里,任安乐和他所见过的任何一名都城贵女完整分歧,他乃至生不出比较的心机来。
这对天下间至尊至贵的父子,偏生对一件事一样固执。
似是韩烨的神采过分笃定当真,赵岩压下心底的讶异,忍不住问:“殿下,另一名是…”
马车里一时落针可闻,任安乐眨巴着眼愣了半响才明白本身好不轻易在敌方拿下一城,却还是败给了自家的丫头。
好歹人家大女人不辞万里令人进京传话倾慕于您,把家底搬空了往您身边凑,说是敌手也太不近情面了吧!
“子敬,安乐寨诸事如何了?”伴着最后一粒棋子落下,韩烨的声音淡淡传来。
“安乐寨距都城万里之遥,我是吃饱了撑得慌要去骑马?”任安乐剐了苑书一眼,一副太爷样靠在软枕上:“去,待会下车再给本当家的买几本戏词返来,还是我们晋南的百姓有目光…听听,安乐寨主雄威盖世,以一己之力迎战八方…取敌方将领项上人头于千里以外…”
此时她手边摆了盅龙泉青瓷茶壶,两手重动直到淡淡的茶香满溢在马车里,她嘴角才暴露浅浅的酒窝。
十年前帝家满门被诛后,嘉宁帝并未毁了帝家祖宅和帝氏宗祠,只派了一队侍卫守在此处,帝家倾颓后这两处十来年无人问津,现在早已班驳颓旧,不复当年鼎盛,只不过数百年汗青沉淀下来的积威仍在,是以过了这些年,晋南百姓始终对此地保有畏亲尊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