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产生的事早已一字不落传进他耳里,他倒是从未想过戋戋一个十八岁的边陲女子也能逼得他的丞相无话可应。
看到此景,任安乐挑眉,脚一顿立在了原地。
苑琴摆手:“既然钟叔不放心,就守在这里好了,都城水深,有长青在也好。”
左相姜瑜官腔打得有板有眼,只是若非赐赉任安乐的副将之位本来是要给他姜氏族人的话,这话会更有威望力一些。
左相半响无言,在嘉宁帝尽是兴味的神采里,俄然记起那女子尽是煞气的凌厉眼神,只躬身悄悄答了一句,极是笃定当真。
碧灵拥戴几句,顺着韶华之言逗得她喜笑容开。
魏谏端着茶杯,见劈面坐着的姜瑜扔过来的目光云淡风轻,几十年嫌隙顿生心底,他到底比不上姜瑜善弄权谋,这些年吃的暗亏很多。
苑书点头,不管是抢地盘还是打劫商队,她家寨主次次身先士卒,鞠躬尽瘁,那架式恨不得剥掉对方三层皮来。
遂魏老丞相眸子子一转,朝上首恭声道:“陛下。”
“她乃叛贼,劣根难断,痞性难驯!”
苑书得了任安乐的包管,眼一弯拉着苑琴跟在任安乐屁、股背面奔得极是欢畅。
“哦,左相请直言。”任安乐淡笑,朝一脸和蔼的左相看去。
现在的大靖朝堂两人泾渭清楚,互为制衡,是嘉宁帝乐见的局面,只是克日任安乐入京,两派各执一词,小打小闹逐步上升为摆布相之间的党派之争,嘉宁帝被闹得头疼,本日访问任安乐便把两尊大佛一起稍带上。
任安乐含笑朝左相伸谢,既然参议有了决定,三人酬酢几句便出了上书房,左相行在前,脸上神采暗淡不明。
左相微怔,任安乐的反应和他所想实在大相径庭,还将来得及反应,任安乐已尽是怒意的开口。
“是,陛下。”两人肃声答,看着嘉宁帝消逝的方向对视一眼,重新坐在椅子上。
“当初任安乐招降时求的是东宫太子妃位,现在如果任改其职位,以她的脾气,如果在朝堂上重提此事,如何是好……”
“姜相此话何意?”任安乐神采微沉,目光灼灼看向左相姜瑜,凌厉的军匪之气破土而出。
从慈安殿赶回的嘉宁帝看到一向等待的左相,神情非常不测。
好一个任安乐!
右相眉微皱,不附和的看向任安乐,任安乐本就是将才,如果在京都任闲职,迟早会被消逝斗志。
一旁的内侍走近请她入上书房,她舒了口气,松开不知何时微握的双手,嘴角噙笑,朝大靖王朝权力最集合的关键缓缓走去。
“安乐自小在安乐寨长大,感染了一身匪气,想学学大靖朝臣的办事之法,大理寺管帝都事,不如将安乐调入大理寺任少卿一职,左相看可好?”任安乐笑道,神采诚心。
时近中午,上书房。
左相点头:“陛下,任安乐自请入大理寺任少卿一职,臣和右相都感觉非常安妥。”
“任安乐见过两位相爷。”任安乐抱拳施礼,完整武将风格。
左相实在有些不测,大靖立国不过几十载,很多功臣世家长居都城,两代帝王施重恩,贵族后辈在都城横行是常事。大理寺掌管帝都之事,虽有些权限,倒是个不奉迎的衙门,大理寺卿裴沾若非办事油滑,摆布巴结,也不会安然至今。
“安乐早已有言,归降大靖求的是东宫太子妃位,即便陛下不允,安乐也从未想过另嫁别人,左相欲为安乐重觅夫婿,是感觉安乐乃见异思迁之人,还是以为大靖王朝有比太子殿下更合适的夫婿?”
户部尚书之女杜亭芳和韶华公主私交甚笃,倾慕太子之事人尽皆知,公主天然不会喜好妄言求娶太子殿下的任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