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踞晋南的安乐寨主公然不凡,难怪敢求娶大靖太子,若她至心助太子,东宫之位只怕会更加安定。
任安乐淡笑,朝魏谏行了一礼慢行而去。
两人对视一眼,停止辩论,帝王的面子重于天,他们再大胆也不敢给天子甩神采。
左相轻舒一口气,他候到此时便是为了让这件事成定局,免得任安乐悔怨。
不过,任安乐…确切值得让人不测。
左相点头:“陛下,任安乐自请入大理寺任少卿一职,臣和右相都感觉非常安妥。”
不愧是权弄天下的大靖宰辅姜瑜,一番话说得合情公道,尽显长辈慈爱。
“现在他们张望帝心不让你们进门,他日要入我任府休想用几箱金银了事。时候到了,入宫,长青守住流派。”
说话间,任安乐已从屏风后走出,一身藏青长袍,长发挽起,利落飒爽。
苑书眨眼,把心疼肝疼的神情拾起来,朝门口一指嘀咕道:“这个大块头如何安设?蜜斯把他留在晋南本来是想守着寨子的!”
一旁的内侍走近请她入上书房,她舒了口气,松开不知何时微握的双手,嘴角噙笑,朝大靖王朝权力最集合的关键缓缓走去。
“她乃叛贼,劣根难断,痞性难驯!”
“便是戋戋女子,左相又何必危言耸听!”
见两人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左相重重咳嗽一声,朝任安乐道:“任将军,老夫有几句话,还望将军能听一听。”
“不过姜相有一言倒是不错,现在无战事,安乐占着副将之职确切有所华侈……”
这一望,合起来逾百岁的两人皆是一声暗赞,即便是神采不虞的左相端着茶的手亦是一顿。
任安乐走过御花圃,见苑书和苑琴守在园子门口,领着她们朝宫内行去。
“右相言重了,戋戋女子,谈何柱石!”
左相姜瑜官腔打得有板有眼,只是若非赐赉任安乐的副将之位本来是要给他姜氏族人的话,这话会更有威望力一些。
萧洒的身影在逆光下映照出恍惚的熟谙感,这般肆意的性子和一往无前的豪情,自十六年前太祖崩逝,帝家家主帝盛天消逝后便再也未曾见过。
三人不管穿着做派都战役常女子大相径庭,不一会便引得数位宫娥群情偷看。
任安乐立于上书房外的回廊上,听得内里惶恐的禀告和嘉宁帝的叮咛,抬首只来得及看到一道仓促消逝的明黄身影。
“哦?那她必定见过父皇了,也不知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物,竟然敢说要嫁给太子哥哥!”少女笑言,眼底俱是戏觑骄易之意。
不过如此也好,任安乐如果入了大理寺,迟早会惹出祸事来,左相思付间已做了决定:“任将军既然志愿入大理寺,老夫必会为将军在陛下眼进步言。”
安稳的脚步声邻近,上书房里端坐的两位垂白叟眼皮一跳,不约而同抬首。
两位丞相被任安乐过于直白露骨的话弄得一愣,寂静半晌,右相朗声大笑:“将军倒是个爽快的性子,今后有空不如到老夫府上坐坐。”
“右相过奖,任安乐一介粗人,担不起老丞相夸奖,只是年事渐大,晋南弹丸之地难觅夫婿,听闻北土有佳儿,故才前来一探。”
“当初任安乐招降时求的是东宫太子妃位,现在如果任改其职位,以她的脾气,如果在朝堂上重提此事,如何是好……”
苑琴在苑书头上一弹,尽是嫌弃:“难怪蜜斯说你没出息,这些东西是天子赏的,我们不过借花献佛,我们初入都城,他们肯收东西已是不错了。天子待我们蜜斯的态度不明,他们此时是不会和我们交友的。”
“任安乐见过两位相爷。”任安乐抱拳施礼,完整武将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