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派人去泰山一趟,问一问主持,净玄大师这些年可有出关。”
看着不远处愣住的身影,安宁神采迷惑,如许的时候,如许一对主仆,来到知名冢干甚么?
韩烨点头,“和此事无关,你替孤去查一查任安乐的平生和家中长辈。”
“安乐,我在苍山说过,愿和你相携立于朝堂,创不世功劳,我以你为友,你莫非连一句实话都不能相告?”
任安乐漫不经心抬眼,划过他俊美的面庞,“殿下,不过是一些拳脚工夫罢了,即便我习得的是永宁国寺的不传功法又如何?”她垂眼,眸色冷锐冰诮,“莫非只因为我这一身工夫来得诡异,任安乐便不是任安乐,沐天府之义,苍山之诺便是假的了不成?”
任安乐,安之若福,乐之如素。
“安宁,你急甚么,我才多大,你皇兄现在也不过是一黄口小儿,待他何时有了我父亲一半英勇,再来晋南下聘不迟!”
韩烨望着任安乐,目光灼灼,眼底有着毫不粉饰的绝望。
帝梓元说这话的时候,在西郊围场骑着西域进献的汗血之马,一身火红骑装,高傲张扬,笑容灿烂。
走过皇城,行过荒漠,任安乐像是融入了暗中的夜色里,如一只孤豹普通。
“蜜斯,您想去哪?”苑书低声问。
赵岩一怔,“殿下但是在思疑任大人?”
不对劲,这场宴会后,她浑身高低都感觉不对劲,一旦离了东宫这地儿就更不对劲。
‘我对殿下之心一如当初’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在安宁脑筋里回旋。
即便是梓元不再记恨皇家,她也不会说出这句话来,外人或许觉得帝家蜜斯自小被太祖赐婚,定会将太子视为平生相系之人,可当年她明显问过梓元……
已至深夜,繁华的都城人渐希少,苑琴带路朝东郊而去,越走越萧瑟冷僻。
但愿本相真如你说的这般,云淡风轻,无波无痕。
俄然,任安乐停了下来,安乐猝不及防的顿住脚步,然后循着那道身影,朝火线望去。
韩烨听着赵岩相问,抬首轻叩于沉木椅上,半晌后,倏然抬首,神情冷沉。
“满朝勋贵被卷入行刺和放火案中,父皇即便晓得他们是冤枉的,也会心生疑窦,冷淡世族,减弱他们手中的权力。”
“梓元,赵福说你是我们大靖朝将来的皇后,我皇兄才貌双全,大家奖饰,你当真是好运气?”当时候安宁才七八岁,在她看来,帝梓元能嫁给韩烨是一件无上荣光的事儿。
苑书平时大咧咧,此时倒是极懂眼色,朝苑琴丢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驾着马车闲逛悠走了。
赵岩精力一振,忙道:“请殿下叮咛。”
赵岩被这话唬得一愣,谨慎脏一时拔凉拔凉的,这话听着……
院落里温馨下来,韩烨拿起书翻了几页又放下,揉了揉眉角,瞥见树下悄悄安排的木盒,目光温和下来。
这是一座庞大的宅兆,黄土暗沉,荒草丛生,阴冷鬼怪,无数的木桩被横插此中,或许一个空缺的木桩便代表了一个毫无声气死在这里的人,或许那只是被人顺手丢弃在此,没有任何意义。
“殿下,臣不解,此举于此人能有何益?他如果世族中人,必受连累,若不是,陛下也一定会恰好重用到他头上。”
“大靖建国不过数十载,都城荣养的勋贵大多在建国时立下重功,权益甚重,此次父皇发落诸侯,虽对朝廷安稳无碍,却会让他们与父皇离心离德,皇室之威定受波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