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军在外的兄长,为了能让敬爱之人风景大嫁的将士,待嫁而喜却抱屈死去的少女,没有百姓能够容忍如许的惨事产生在保卫边陲的将士身上。
两人话音刚落,便有小厮跑了出去,“老爷,大理寺的衙差叩府,说有件案子请大总管过府问话。”
钟海突然抬首,双眼赤红,“半月前下官参军中归家之时,小妹自缢于房,只留得一封遗书,大人,下官之妹毫不会鄙人官回家之日在我这个兄长面前自缢,定是有人害别性命,末将便是苦主,请大人做主。”
赵福望着皇城外大理寺的方向,神采暗淡不明。
多到一年内所出的案子让这座本来权握西北十几年的侯府一步步崩溃,到现在已现颓势,若真是忠义侯府气数已尽,倒也罢了,但如果……
“大人,一个月后就是我和小景结婚的日子,我在疆场上奋勇杀敌,只为了能让她风风景光嫁进门,现在天人永隔,求大人接状,还我一个公道!”
待关上书房,他才长长吐出口气,青南城……北秦和大靖的交界之城,当年帝家八万雄师就埋在城外的青南山,难怪陛下会对一个告御状的副将如此在乎。
大理寺的案子传得沸沸扬扬,也不知怎的,直到黄浦入了皇宫请旨,忠义侯古云年才传闻了这一动静。
“青南城,在忠义侯统领以内,其太守便是忠义侯宗子古齐辉,此次入京告御状的是青南城副将钟海,听闻此人一身好技艺,宠遇将士,在西北很驰名誉,他此次入京,便有十来位将士跟从他前来,殿下莫非识得此人?”
她沉下声音,手中抛着的棋子落在桌上滴溜溜转,碰出清脆的声音。
黄浦见民怨已有成势之态,他执掌京畿治安,决不能让忠义侯一府之事动乱都城,遂神情慎重走上前,“两位请起,大理寺管天下不伏侍,将军请跟本官入府,若证据确实,本官毫不秉公枉法,定还死者一个公道!王虎,去请个好大夫返来。”
古粟呼吸一滞,垂下头,应道:“小人晓得了。”
赵岩点头,微微感慨,“青南城的守将倒也血性,在大理寺前自罚三十鞭,哎,这些疆场上的将士,最是受不得欺辱……”
“将军是说…”黄浦惊诧。
嘉宁帝眉峰一凛,叮咛道:“赵福,如果忠义侯求见,便给朕挡了。”
“是。”赵福低头应诺,退了出去。
钟海话音刚落,身后十来位将士中有一人磨膝上前,直直望向黄浦和满街百姓,年青刚毅的眼底痛不欲生。
韩烨正在翻看奏折,听闻后沉声道:“那守将敢离城千里入京告状,想来有了证据,忠义侯府气数已尽。”
古粟磕了个头,暮气沉沉从地上爬起来,被大理寺衙差带走。
古云年一愣,神采微悟,朝赵福拱了拱手,“多谢公公点拨。”说完吃紧拜别。
东宫书房内,赵岩义愤填膺回禀此事,声带气愤:“一家子肮脏之徒,前次忠义侯府的季子在会试里舞弊,此次轮到他父兄做出如此令人发指之事,忠义侯府枉为世族之列!”
一个月前他和老侯爷去青南城看望至公子,至公子酒后乱性动了副将的妹子,老侯爷当时也晓得此事,便叮咛他将这件事措置洁净,他确切措置得干清干净,知情的人全都正法了不说,乃至叮咛下人在此事过后半个月、那钟海回家之日将钟景缢死在家中,此事天衣无缝,他也早就安稳回京,哪知本日石破天惊,钟海竟然带着将士一状告到大理寺,喊出了本相不说,还将全部侯府都连累了出去。
韩烨眉头一皱,翻看折子的手顿了顿,“你说那守将来自那里?”
大堂内,他狠狠将手中杯子朝地上砸去,对着跪倒在地的大管家吼怒,“你如何办的事,一件小事竟然闹到大理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