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南城,在忠义侯统领以内,其太守便是忠义侯宗子古齐辉,此次入京告御状的是青南城副将钟海,听闻此人一身好技艺,宠遇将士,在西北很驰名誉,他此次入京,便有十来位将士跟从他前来,殿下莫非识得此人?”
钟海话音刚落,身后十来位将士中有一人磨膝上前,直直望向黄浦和满街百姓,年青刚毅的眼底痛不欲生。
帝承恩面色一沉,“他还说了甚么?”
“安宁如何了?”
“将军是说…”黄浦惊诧。
“忠义侯在朝里耸峙十几年,还不至于随便受制于人。”嘉宁帝摩挲着指间的扳指,神情有些漫不经心,“赵福,刚才黄卿说鸣冤的守将从何而来?”
“末将钟海,一告忠义侯宗子侵犯民女,横行乡邻。”
钟海垂首,即便隔着数米之距,一旁的百姓亦能看到那双举着状纸的手俄然青筋毕露,颤抖起来。
古粟磕了个头,暮气沉沉从地上爬起来,被大理寺衙差带走。
“钟海父母早亡,唯有一妹钟景相依为命,三个月前,小妹与下官亲兵吴峰立下婚约……”
“殿下。”赵岩正欲出去,想起一事,俄然开口,神情有些游移。
帝承恩握笔的手一抖,大滴的墨汁溅落在临摹好的佛经上,渐渐晕染开来。
傍晚,忠义侯被笑意吟吟的赵福拦在上书房门口时,神采才是真正丢脸起来。
“这两日臣在围场遇见过安宁公主……”
大堂内,他狠狠将手中杯子朝地上砸去,对着跪倒在地的大管家吼怒,“你如何办的事,一件小事竟然闹到大理寺去了!”
古粟神采惨白,一家长幼都仰仗着侯府,如果忠义侯府跨了,那一双后代的出息……他猛地朝忠义侯叩首,“老爷,此事原就和老爷没有半点干系,统统事都是小人自作主张,自不会让侯府受了小人的拖累,只是至公子……”
东宫书房内,赵岩义愤填膺回禀此事,声带气愤:“一家子肮脏之徒,前次忠义侯府的季子在会试里舞弊,此次轮到他父兄做出如此令人发指之事,忠义侯府枉为世族之列!”
两人话音刚落,便有小厮跑了出去,“老爷,大理寺的衙差叩府,说有件案子请大总管过府问话。”
东宫沅水阁,帝承恩端坐在桌前临摹佛经,听到脚步声,见侍女心雨走出去,神情有些孔殷,“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