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本已让本身莫要在人前出丑,现在听崔浩一席话,刚安定未久的心清,当即又起波澜,仰天瞑目,眼中倏然坠泪,转过身来,道:“倒是小弟让两位见笑了,兄弟失礼了。”
院中有竹屋数间,西北一折,迳成两排,非常整齐。院中东首高立一松,空落之地更植了数茎繁花,一丛巴蕉,清幽超然,令民气旷神怡,真想不到竹林间竟有如此一片胜境。
一面延请两人临窗坐了,为两人倒了杯竹叶清茶,随后三人接踵落座。
倒是晋国傅玄的《短兵篇剑俞》第二卷,收起手中书卷,他慨然叹道:“刘兄看来也是爱剑之人,本日固然并未脱手,但剑术绝对不俗,不知师承何人?”
崔浩也很奇特,想不到在这王城偏狭之地,一方竹舍以内,竟有这么多卷存书。
“本日能碰到两位兄弟,是我平生大幸,请随我到舍间一聚,家中固然只要一鸡一黍,倒是接待高朋之物,两位若不嫌弃,可否与我抵足而卧,畅谈一夜?”
萧逸、刘裕二人闻言同时抱拳,萧逸忙问道:“崔兄弟,你把跟来的人如何了?”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三人行到一处村庄旁的一竹林内,绕了几次到了一处,抬眼一看,但见前面竹松环抱,中间有片宽广之地,四下扎有竹木栅栏,绕成一院。
萧逸也道:“刘大哥过谦了!”
当下三人高谈阔论,天南地北无所不及,远至中原九州上古秘闻,近至南荒三国大事。
随即便听那崔浩问道:“刘大哥,你武功超群,乃是怀瑾握玉之士,却为何委身竹林清溪呢,以兄弟的才俱,在赵国定能安邦定国,何不出身为仕,以图弘愿?”
刘裕暮年因父亲开罪的启事,导致家道过于贫寒,落魄到靠砍柴、种地、打渔和卖草鞋为生,偶然为补济家用而去打赌樗蒲。因为一贯贫困,遭乡里人贱视,也无赏识他的人,奉养双亲,直到父亲与继母接踵归天,最后他干脆一小我搬到这竹林当中,结茅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