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硬得很,撬都撬不开。”这些日子营帐中的事件皆是南乔主管,她捏了捏指节,“只是我让人查了查,她从十四年前便去了楚国,当时也不过五岁罢了。这些年也未曾见她与晋国有何联络,不然白颜毫不至于发觉不了。只是这就奇特了,她如何会俄然与烟景搭上线了呢?”
白卿揉了揉眉心,另挑了一个话头:“阳春那边审的如何样了?”
柳初年本不该被他这虚张阵容的一笑吓到,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诘问了句:“你笑甚么?”
陌上的杨柳已经抽了条,凛冬的冰雪也已熔化,河水有些冰冷砭骨。
柳初年皱了皱眉:“我最清楚她们这些人了,杀了她都比从她们口中问出些东西轻易些。你也不必再与她折腾了,待到擒了烟景,一并措置了就是。”
柳初年无声地受了她这一下,抿了抿唇:“若我将晋邦交到烟景手里,那将来后患无穷。烟景不是安安稳稳守成之人,她与秦敛一样,都是野心勃勃的掌权者。若任由她们为所欲为,八荒便不知要变成如何了。”
柳初年明晓得她看不到本身,但还是不自发地低下了头:“师父。”
“此时我情意已决,更何况事已至此早就没有可转头的路了,师父他也不会在这类事情上再与我多费口舌。”柳初年这点想获得开,也并没甚么顾忌,但她神采还是郁郁,“连师姐的……死讯,我还未奉告师父……但此事瞒不得,我在想该如何与师父解释。”
柳初年本不想被他三言两语就带跑了的,但她对凤钺的顾忌是根深蒂固的,以是终究还是在前去风鸢城的路大将此事奉告了南乔。
这些年来,温镜虽非常严格,但对柳初年也算的上是经心极力。她脾气夙来倔强,柳初年何曾见过她这模样,有些无措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南乔。
还未等柳初年答复,南乔便直接开口回绝了白卿这一发起:“再等等吧,说不定她另有效。”
“哦?”柳初年本觉得本身会失态,但她却非常淡然地问了一句。
她沉默好久,眼中有泪潸但是下:“晋国将亡,报应不爽啊……”
“你是晋国的帝姬……”
凤钺这几个月一向被关押在地牢当中不见天日,满身的经脉都被摇光废去,与一个废人已经没甚么不同了。可他却没有旁人设想中的自暴自弃,每日里也不晓得在想些甚么,淡定得很。
柳初年看着他这模样,晓得本身也问不出甚么,干脆直接拂袖而去。
柳初年可贵诚恳地承认:“是有这么想过,但我感觉瞒不过师父,以是也就不瞒了。”
温镜扶着石桌转过身来,南乔这才重视到她双目合着,竟是个眼盲之人。
此次出兵,柳初年带了很多本身的旧部,秦敛晓得她借此将白卿等人戴在了身边,但此次无关痛痒,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毕竟柳初年在战役中起着相称首要的感化,这让秦敛多了很多顾忌,也不想获咎于她。
柳初年看着天已经快暗了,便决定趁着这点工夫去见一见凤钺。
南乔眨了眨眼,而后若无其事地笑道:“比及此事告终,我再与你道明。”
南乔走上前来,握住柳初年的手:“乱世当中,以杀止杀无可厚非。”
柳初年一愣,一时之间竟不敢轰动她。
自从那日在雁瑜郡主府中的地牢与凤钺见过一面后,柳初年便一向没再见他。她也说不清为甚么,约莫是连恨都懒得恨了。
凤钺先是一愣,而后脸上闪现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凤钺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那点诡异反而褪去,笑容中带了几分豁然,像是想开了甚么一样。
温镜摇了点头,本身已说不下去。这些年来柳初年所做的事情她都晓得,而陛下与元真、元敏是如何对待柳初年的她也记在内心。她劝不了烟景,也没法昧着知己再劝柳初年为晋国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