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与吕继伟相互扶携支撑年久日长,两人的秘闻相互早已了然于心,又因了这份相互的熟知而生出了不成躲避的顾忌。吕继伟越是故意,安亲王却越是推却,他面色见缓道,“不是本王不信丞相,只是,丞相夙来爱好平静,不肯有故交来滋扰,今儿这事仿佛过分刚巧,倒像是用心为之,本王焉能不起狐疑?”安亲王诡秘一笑又道,“如果丞相态度与吾分歧,本王是否就会消弭疑虑?”
吕继伟说完,也不待安亲王覆信,便自顾自也不见礼退身。
”本来吕丞相是记恨那桩子旧事。“安亲王轻笑,望着吕继伟的眼神微有轻视,”本王就迷惑呢,丞相到底是为了哪般方与本王斤斤计算,好似有前嫌一样。“他抬头看天,天上乌云堆积,冷意更盛,”吕庆错不该屡教不改,屡有人次参告吕庆,俘虏良家女子,更是以伤及诸多无辜,更可爱的是,吕庆身为官家后辈,竟亲设赌馆,害得百姓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本王已对丞相明旌表示过多次,丞相对此不可否定,又何必为了不争气的儿子置气?“
“等等,丞相这就要走?”安亲王若追打落水狗一样,穷追不舍,梁子已结下,还不如挑了然痛快,“丞相与将军竟是这般交好?不及中午已下朝,把酒言欢至此点,不知席间都会聊些甚么?以本王的体味,丞相惯不会屑于说些辞曲雅韵之俗趣,那会不会是聚论朝政呢?”安亲王似笑非笑,神情叵测,“暗里论政但是五马分尸的罪恶,丞相可要把稳啊。皇上比来心气不顺,本王再提示你一句。”
吕继伟的肩舆垂垂远去,安亲王滞留原地很久,好似木化了一样。不幸刘紊跪在冷硬地上,双膝早已沉不住,然不得话儿,他也不敢起家,他撩眼给一旁的侍从,表示他们与安亲王提个醒。跟在跟前的人无一不是小巧心,哪一个也是看得清清的,晓得刘紊替王爷挡了不对,此中利处天然清楚,不能与王爷跟前奉迎,那就次一等,与管家面前讨了好,不是也成吗?
此话不说还好,那吕继伟也是世人捧着的朱紫,他岂能受这等欺侮,吕庆再不争气,也断不是搁场面上随口说道的,安亲王如此论当,不就摆了然不将吕家放在眼里吗?吕继伟咬牙切齿道,“王爷嗤笑老夫教子无方,但王爷放纵家奴又当怎说?老夫即便豁出半朽身躯,也要为柳儿母女讨得公道。”
“清风信吾一次,我们趁热打铁,马上就去宰相府,吕继伟如故意缔盟,他必会出门相迎,若偶然,便也只能退一步重新安插。”
侍从紧上两步,垂首恭敬道,“天寒风凉,王爷该回府了。”
“本王必当风生水起,谢丞相美意了。”北风将安亲王豪气冲天的的话吹送到吕继伟耳中,吕继伟气急废弛,恨不能安亲王毙命于当前,人老知天命,他信赖终有一日恶人会有报应的。
“安亲王弃吕继伟不消,不如清风傍了如何?”
安亲王刚才回神,瞄过刘紊一眼,命他起了身。
“相公觉得吕继伟会有此意?此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吕继伟心机深如井,一起不好揣摩,二则,吕继伟到底年龄已高,如故意灰意冷,反倒是我们自作多情了不是?”
皇上?皇上还不是你手中管束的木偶?吕继伟只是拿冷眼扫过对劲的安亲王,“王爷还需自我保重才好。”一语警示后,回身拜别。
“不要说的那么刺耳嘛,都城里繁华荣盛,哪来的村落野驴啊?本王不过是看在这么多年的友情,美意提示你罢了,你怎地倒像牲口一样就爱咬人,这可不好,本王喜好逆来顺受的人。”安亲王轻描淡写几言便把吕继伟打发的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