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甚么不好的?”乔陌又给本身斟了一碗酒,笑了笑,“闲人一个,不过……”

“西疆不承平,羌国虎视眈眈,我国新兵募征进度迟缓,当今羌国与我姜国皆在疗养,但羌国行事夙来凶险,倘若某天俄然攻来,只怕我国不敌。”乔陌神采严厉。

乔陌嚅了嚅唇,似还想说甚么,然他只是又笑了起来,欣然道:“当然,不过尝一尝可满足不了我,我要把哥酿的杏花酒都喝完了才走。”

“那我去拿来。”乔越说着就要分开,却被乔陌按住了双肩,阻了他道,“我去拿,哥你坐着就好。”

“哥……”乔陌看着从小到大比任何人都要疼他护他的兄长,想说的话很多,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

“尤记恰当初你我一起种下它的时候,它才和当时候的你一样,就这么一丁点高。”乔越边说边伸手比划了一个矮矮的高度。

乔越叹了口气,抬手抚上了他的头,一如他儿时那般,一边悄悄摸摸他的头,一边和顺道:“我晓得你心中在想甚么,我不再是征西大将军,你没有抢了我甚么,反倒是由你来守着我为姜国打下的这片西疆,我放心,也放心。”

天欲雪。

然,屋中的酷寒让乔陌沉了沉眼,“十六哪儿去了?这屋中如此冷,十六怎的不将炭盆燃上?”

在任何人面前似都不爱笑的乔越,在面对乔陌时嘴角却老是扬着暖和的笑,听着乔陌的话,他笑得更暖和了,“老是将阿陌当孩子看,险忘了我们阿陌早就长成大男儿了。”

“傻弟弟。”乔越倒是笑了,又拍了拍乔陌的肩,“前边还嫌我将你当孩子瞧,怎的还真是个孩子了?”

“好久将来,哥这儿还是老模样,一点没变。”乔陌笑着朝乔越走去,走到他身后,推着他从屋里走了出来,“就是这株杏树仿佛又长大了些。”

乔越怔怔,随后畅怀笑了起来,伸出双手摸索着搭上乔陌的肩,用力拍了拍,冲动道:“我们阿陌小子终是要有作为了,不再是成日游手好闲的闲小子了!”

说到这事,乔陌忽尔笑了,“对了哥,我听闻那温家大蜜斯看不上太子,偏要嫁与你,是也不是?”

“哥你坐着,我去把酒拿来。”

乔越正拉开屋门要出得屋来,乍一见到院中的乔陌,怔了怔,随后微浅笑了起来,语气也是暖和和和的,“阿陌怎的来了?也未让人先来奉告我一声。”

他这平王府,现在只是个是非之地,任是谁来了,都会不得好。

乔越笑得更欣喜,“立了业,届时也该立室了,也是个老迈不小的孩子了。”

“除了哥你,可没人感觉我还是个孩子。”乔陌边说边推着乔越转了个身,往屋中去,“天寒,哥身子不好,我推哥回屋。”

“哥。”乔陌闻声回身看向乔越,也笑了起来。

乔越敛了笑,沉声道:“阿陌你不该来。”

乔越并未回绝,由着他推着本身。

乔陌的眸光晃了晃,笑着回道:“天然是好,比哥这一株长得更高更大。”

乔陌笑意更浓,只听乔越又问道:“你的那一株可还好?”

“哥,我不过二十又一,你二十又六都还没有立室,美意义说我?”

“好。”

“还是哥酿的杏花酒最香。”乔陌忍不住,竟抱着酒坛子迫不及待地先尝了一口,喜道,“也最甘旨。”

乔陌站在立苑中,站在那株光秃的杏树下,抬手抚过那光秃秃的枝头,眼神微黯。

*

“不过我今番回京,并非只是因为年关近了,而是……”乔陌看着乔越,“是被父皇所召。”

“如何能一样?”乔陌给乔越倒上一碗,“哥的本领岂是别人能比的?”

乔越喝酒喜用碗,不过京中与军中分歧,在军中他可抡他直饮,但在这京中只能小盏轻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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