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又跪了会儿，川王实在受不住了，想他生来娇贵，何时受过这些苦，当下感觉委曲：“皇兄，臣弟腿麻了。”
“流风回雪。”馨儿冷静念了边，笑说，“好名字。它是不是另有好几阙？”
“跪下！”
靖子午俄然感觉，面前这个女人真的是她mm。
“皇兄，臣弟求您，求您了！”川王一个劲地叩首，想起前一日傍晚，孟岩昔和他在楼台上说的话，他恍然，本来岩昔早推测了啊。但是岩昔，皇兄不止要赶你走，他要的是你的命啊！
还是没反应。
靖子午疼得眼皮直往下掉，尽力强撑着，细细打量，眼中闪动着不确信：“你，真的放我走？”
他晓得孟岩昔是为了帮他，但是伤害缪莹就罪无可恕。
“好。那下次有机遇，你再把剩下的几阙吹给我听。”这曲子至心好听，听得她如痴如醉。
缓缓拢指，紧握。祁詺承脸孔乌青，丢脸至极，冰冷的目光如剑般看向他，冷冷道：“孟岩昔公然把你教得很好！”
“肯定！”
“你觉得你频繁出入凡灵宫朕会不晓得么？你觉得你穿件大氅就能乱来统统人么？你做的那些荒唐事朕都不计算，可你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拉拢民气栽赃嫁祸，为了废后，你竟然连缪莹都算计！”
但是，圣旨并未明白指出夙青门门主的名讳和坦白了的身份。不然，何止举朝震惊，恐怕都要动乱了。废后一事千辛万苦才压下，如果朝臣得知皇后乃夙青门门主的mm，就算皇后洁净明净，斓瓴国也容不下她。
祁詺承终究抬眼掠了他一记，又持续看奏折：“你说你犯了甚么错？”
就在川王冒死叩首的当会儿，亓官懿疾步出去，没施礼，直接超出川王来到祁詺承身边，附耳低语，祁詺承刹时神采乌青。
“哼！有你暗中互助我当然斗不过他！但我毫不认输。靖辞雪我奉告你，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决不罢休！”她声音沙哑，阴戾的眼眸充满仇恨、不甘和果断。
夜深人静。两道隐在披风下的人影落在天牢核心墙上。玉笛再现，置于唇间轻吹倒是无声。月光洒在碧绿的笛子上，孔眼里绕出几道浅绿色荧光向天牢方向而去，无声无息。
“这曲子真好听。素珊，它叫甚么名儿？”
川王心下有些虚，但一想到出门前孟岩昔的几句嘱托，便挺直了胸膛，安然道：“臣弟没出错！”
他跪下施礼后，没听到让他起来的声音，他便垂着头一向跪着。约莫跪了一盏茶时候，膝盖麻了，他偷偷扬眼看了下上头的人，只看到他天子二哥批完一份奏折又拿过另一份，目光恰好向他看来，他一个激灵，从速低头跪好。
随后，两人自暗中走出，光亮正大地从两列保卫中间穿过，顺利进入天牢。而身后的十来个保卫仿佛甚么也看不到，目光直愣愣地相互对望。
看着靖辞雪的比划，她纵使疼得浑身颤抖也不由冷嗤一声，咬紧牙关，不肯逞强。
“皇兄！”川王急了，便自个站了起来，气冲冲道，“臣弟犯了甚么错，您说就是了。您这么不声不响让臣弟跪着，臣弟不平！”
紫宸殿除了他天子二哥，并无旁人。
素珊点亮石壁上的两盏灯，又听那人嘲笑：“好本领啊。防备森严的天牢于你也能如入无人之地。”
“是来看我死了没吗？真不美意义，我还活得很好，就算是死了你也看不到。”靖子午艰巨地撑起家子靠在石壁上，扯到肩头的铁钩，刹时冒出一排盗汗。可她尽是血污的脸仍然挂着讽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