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初十国舅大婚之日。
“亓官哥哥?”听不到回应,靖辞雪回身望着他。亓官懿才点头道了声“是”,忽见洛缪璠朝这边走来,他神采一正,抱拳扬声道:“洛国舅!”
“罢了,朕命亓官与你同去……”他叹道,还想再叮嘱几句,见她淡然垂眸的模样,只得作罢,回身拜别。
“洛府花圃一点也不减色宫里的御花圃,亓官哥哥,你感觉呢?”进洛府后,靖辞雪喜静,因而遣退世人,只留下素珊与亓官懿陪侍摆布。
十六人抬轿,凤驾安稳。金丝纱幔流苏微晃,四周大敞却垂下亮红色的珠帘隔绝视野,但倩影如此,早引得旁人尖叫连连,群情纷繁。偶尔有人透过珠帘裂缝窥得半点凤颜,冷傲到半晌未语,被身边人唤醒后,还眼神痴痴地直道“妙哉”。
靖辞雪点点头,一行人往前院走去。洛缪璠尾随厥后,转弯时,余光扫了眼假山后的半片粉色裙角,安闲地分开。
一群人走后,洛缪莹从假山后走出来,笑容凶险。
彼时,亓官懿也在凡灵宫,他眼带思疑地看了洛贵妃一眼,就听皇后淡淡问道:“圣驾去么?”
在围观百姓殷切的期盼中,凤驾缓缓驶出宫门。
洛、杜两府联婚,一朝冲淡洛府得宠的传言,满朝文武悉数备大礼上门恭贺。
祁詺承也来到边上,素白宣纸上写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心中一痛。靖辞雪没重视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和悔怨,兀自垂首洗笔。
亓官懿得知动静后,敏捷命副统领带领羽林军上街保持次序,他则亲点精兵,筹办马车。待统统安妥后,已到了辰时。
有人猜,是大技师一案祸及了洛府,洛府怕是风景不再了。也有人暗中推断,朝堂上国主曾过问礼部尚书婚礼筹办一事,看来与国舅并无隔阂,惩罚一事只因国主向来奖惩清楚,至于洛贵妃得宠,许是贵妃娘娘常日里恃宠而骄,触了圣怒。
“臣妾伸谢皇后娘娘。”洛缪莹再深深一拜以谢恩,又道,“臣妾先行一步,在洛府恭迎娘娘凤驾。”
晚膳时,素珊也不解地问她启事。她浅含笑道:“我虽不知洛贵妃口中的“旧事各种”,但她漂亮相邀,态度诚心,我若不去,不显得吝啬了么?”
这份御赐婚姻虽无客岁川王大婚圣驾亲临的光荣,但城中百姓只知洛府国舅身份权贵,除相有功,是圣前红人,再加洛贵妃宠冠**,自是非常等候。
那日过后,官方传出“有美人兮,万里空城”一言,说的是斓瓴靖后出行一次,别城里的人晓得了都会不远万里而来只为一睹芳容。多年后,白公在清算时,虽感觉此言甚是夸大,但从中可知靖后仙颜人间少有,便将其收录在册。但白公也在其间说明,说是靖后若非有诸多传奇在身,也不会令人如此等候猎奇。
自那晚她的身份被拆穿今后,祁詺承再无踏足沐扶宫。除了鲜少知情的几人外,没人晓得那晚产生的事,但宫中已有沐扶宫得宠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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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皇上不答应,那臣妾不去就是了。”靖辞雪也无不悦,朝他再施一礼,回到桌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