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亓官懿也在凡灵宫,他眼带思疑地看了洛贵妃一眼,就听皇后淡淡问道:“圣驾去么?”
洛府兄妹早早地携阖府高低在外恭候凤驾。洛缪莹目睹如此盛状,特别是皇后下轿时世人眼中的冷傲之色,真真叫她妒忌。但面上仍装的恭敬非常。
“既然洛贵妃美意邀约,初十那日本宫自会去洛府恭贺国舅大婚之喜。”靖辞雪口气仍然是淡淡的。
素珊点头,现在的蜜斯固然脾气还是冷酷,但已不是之前阿谁到处哑忍的皇后。
亓官懿得知动静后,敏捷命副统领带领羽林军上街保持次序,他则亲点精兵,筹办马车。待统统安妥后,已到了辰时。
洛、杜两府联婚,一朝冲淡洛府得宠的传言,满朝文武悉数备大礼上门恭贺。
克日又听闻皇后将会亲临洛府道贺,人们只听闻靖后仙颜无双,却从未亲目睹过,加上即便相府垮台,靖后仍稳居后位,八月尾又有流言传出皇后不盲非哑,这一实在在令人猎奇。是以天初亮,金陵城的百姓就把皇宫至洛府的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既然皇上不答应,那臣妾不去就是了。”靖辞雪也无不悦,朝他再施一礼,回到桌案前。
那日过后,官方传出“有美人兮,万里空城”一言,说的是斓瓴靖后出行一次,别城里的人晓得了都会不远万里而来只为一睹芳容。多年后,白公在清算时,虽感觉此言甚是夸大,但从中可知靖后仙颜人间少有,便将其收录在册。但白公也在其间说明,说是靖后若非有诸多传奇在身,也不会令人如此等候猎奇。
“罢了,朕命亓官与你同去……”他叹道,还想再叮嘱几句,见她淡然垂眸的模样,只得作罢,回身拜别。
十月初十,乃洛府国舅与礼部尚书杜府令媛大婚之日。是以,初六那日,洛缪莹上紫宸殿请旨回府,助哥哥打理婚事。
靖辞雪点点头,一行人往前院走去。洛缪璠尾随厥后,转弯时,余光扫了眼假山后的半片粉色裙角,安闲地分开。
一群人走后,洛缪莹从假山后走出来,笑容凶险。
她疏离的态度让祁詺承略感心塞,却道:“你若觉宫中乏闷,待朕忙过这段光阴,再陪你出宫散心。”
晚膳时,素珊也不解地问她启事。她浅含笑道:“我虽不知洛贵妃口中的“旧事各种”,但她漂亮相邀,态度诚心,我若不去,不显得吝啬了么?”
祁詺承一边收回两大兵符,一边又对洛府婚事分外上心,接连数日,对洛府连续串打赏,乃至遣外务府宫人去洛府帮手。洛缪莹来请旨出宫,他正伏案批奏折,头也不抬直接恩准,还道:“迩来贼匪猖獗,国事繁忙,那国舅大婚,朕就不去了。但是御赐婚姻,该有的场面阵仗一样都不能少。”
“亓官哥哥?”听不到回应,靖辞雪回身望着他。亓官懿才点头道了声“是”,忽见洛缪璠朝这边走来,他神采一正,抱拳扬声道:“洛国舅!”
亓官懿点头未语,虽四下无人,但在宫外他必须保持高度警戒,特别是在洛府。是以,他始终走在靖辞雪身后,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间隔。
靖辞雪抽手,微微后退一步,退回到桌案边上,道:“承蒙皇上体贴,臣妾的伤早已病愈。此次洛府婚宴,臣妾可与亓官哥哥同去,皇上不必担忧。”
洛缪莹走后,亓官懿委宛扣问靖辞雪为何承诺去洛府道贺?靖辞雪只一脸无辜地望着他道:“宫中乏闷,雪儿想出宫去透透气。”
“臣妾伸谢皇后娘娘。”洛缪莹再深深一拜以谢恩,又道,“臣妾先行一步,在洛府恭迎娘娘凤驾。”
她恭敬地以妃嫔之礼朝靖辞雪盈盈一拜,“旧事各种,承蒙皇后娘娘宽弘大量,不予计算。然臣妾深感歉意,恰逢哥哥大婚,臣妾便厚着脸皮来恳请娘娘十月初十那日能亲临洛府的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