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半个时候。皇上本日这么早就批完奏折了么?”靖辞雪也随他看向殿外的雪。
宫人们鱼贯而入,把做好的菜肴摆上圆桌。皇后说是平常宴请,不必昌大,是以四人皆围桌而坐。
喝罢,靖辞雪坐下。素珊再次给她满杯。她看向身侧的祁詺承,祁詺承则从她向亓官懿敬酒开端,目光就一向落在殿外。
“对不起。”
靖辞雪点头,馨儿欲言又止,还是退下了。
“臣拜见皇后娘娘,谢娘娘邀约,臣不堪幸运。”殿外开阔的檐下,亓官懿朝她施礼作揖。
祁詺承看了她一眼,点头,复又看向正欲请辞的羽妃,道,“朕今晚到你那儿去。”
靖辞雪一怔。
“皇后的技术益发精进了。”祁詺承拿起搁在贵妃榻上的绷子,月白布帛上红梅鲜艳欲滴,与殿中花瓶里的红梅非常相衬。
一声“阿承”未落,祁詺承突然一个翻身,碰到贵妃榻边的长脚桌案,上面的花瓶遥遥欲坠。
期间,靖辞雪偶一回眸看他,在看看他手中的玉瓷杯,终是没开口。
“雪儿,阿承他……”在凡灵宫外的台阶上,亓官懿望着她几番欲言又止。
“何事?”
“亓官大人来了。”馨儿还处于讷讷状况。
殿外世人忽听殿内传来瓷器破裂的声音,吃了一惊。待出来时,却见祁詺承冷酷地执杯饮茶,皇后安然无恙地立在他身边,而他们身后的贵妃榻上则散着琐细的印花彩瓷碎屑。
靖辞雪这一番敬酒词说得恍惚,亓官懿却知她特指之事,喝酒时,心底划过一抹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