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如果返来,朕会派人奉告皇后。”祁詺承打断她的话,甩袖踏进紫宸殿。
见他仍旧喝酒不说话,习习换了只手杵下巴,眨眼抱怨道:“皇上日日在宓羽轩里喝闷酒,落在外人眼里倒是臣妾把持圣宠。皇上啊,你可知现在有多少人恨臣妾恨得咬牙切齿么?”
与迎亲步队同时走出金陵的另有一份圣旨,快马加鞭送到了戍守边城“上阳”的御弘远将军花以泰手里,命其加派人手,庇护公主及使臣安然回到斓瓴国。
祁詺承一边往紫宸殿赶,一边命令召众臣入宫参议对策,却在紫宸殿**见疾步赶来的靖辞雪。
素珊排闼而入。此时殿内,银丝炭化灰,暖气逐步消逝。她望着窗前冷落的人影,沉默半晌,才徐行朝那边走去。
“但是哥哥,我真的好不甘心!靖辞雪害我得宠,羽妃趁机扶摇而上,另有关外的明安公主,她顿时就要来了啊!”双眸盈泪,洛缪莹几近要哭出来。
“臣妾不过是一句话打趣话,皇上还真以身相许了啊。”花习习走畴昔,坐下。一手杵着下巴,眼巴巴地瞅着他。
靖辞雪沉默了会,便回了凡灵宫。
“归去!”祁詺承冷声道,从她身边缓慢走过,看都不看她一眼。
才一下朝,就有小寺人跑到凡灵宫,把亓官懿回宫的事详细地禀报给皇后。
饯行那日,风和日丽,城楼上彩旗嚯嚯而响。三杯御酒,预祝迎亲步队安然返国。那是自紫宸殿一过后,靖辞雪头一次见到祁詺承。他长身而立,着一袭明黄龙袍金丝绣边,举手投足间威仪赫赫,贵气不凡,只是脸颊棱角渐突,又清癯了很多。
他眼中的浓浓爱意一刹时荡然无存。
而洛贵妃呢?她因育有一女,偶有恩宠。世人不由暗中吃惊,洛贵妃何时藏了脾气,竟然会满足于一点点的恩宠而没闹上宓羽轩!
羽贵妃得宠,皇后还能持续与她亲厚?就算皇后不动她,以洛贵妃的性子还能容她?
花习习暗自回想,素珊眉角暗含的挑衅和对劲她必定没看错。
群臣哑然无语。
但是弥月国夙来尚武,军事气力是三国当中最强大的,又有精通兵法、阵法的煊王坐镇,而斓瓴国固然富庶,军事气力却一向不如弥月,朝中更无能与煊王对抗的将领。
御花圃**尚好,她与祁詺承相伴游园。桃花如雨纷繁落,祁詺承不由顿足,望向花雨中的靖辞雪。
花习习努了努嘴,想起刚才御花圃中巧遇皇后一事,心中暗叹。
花习习挥手,退下统统宫婢,把手中新摘的桃枝插入花瓶。一回身,就见与她一同进屋的祁詺承又仰靠在躺椅上,一手执壶一杯执杯,自斟自饮,一杯接一杯,喝得非常凶悍,而清寒的目光一向落在她新插的桃枝上。
迎娶弥月国明安公主的步队浩浩大荡地走出了金陵城。朝中大臣张有风身怀国书,担负出使使臣,羽林军统领亓官懿为副使,一起护送。
“臣妾……”
但是,每日凌晨上凡灵宫存候,皇后向来都是一副温馨素雅的模样,言辞淡淡,与羽贵妃虽不如昔日亲厚,但仍旧对她最好。
凡灵宫重归冷寂,靖辞雪徒留无上尊荣的皇后身份。后.宫大家大要上对她仍然尊敬,心下却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整整三日,停歇弥月君臣百姓之怒的战略仍未想出,并且短短数日,也无从去查公主之死的本相。一是丧女之痛,一是国体颜面,斓瓴君臣思前想后,深知这场战事是免不了的。
“那是必定有的。”花习习点头,神采凝重,见祁詺承思疑地望着她,她偏头支吾道,“固然臣妾没亲耳听到……”又嗔怨地看了祁詺承一眼,“臣妾恩宠正盛,谁敢当着臣妾的面儿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