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大吃一惊,再看国主神采,便都心知肚明。
“那女子一身白衣,面负轻纱,洛都尉看不清是何人。”
世人连连称是。
花以泰等人也随之再次望去,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那白纱掩面的女子长袖翩挥,月白长绫似剑自袖中飞出,仿佛轻巧的跳舞普通。但是所及之处,弥月兵士纷繁倒地,长绫上滴血不沾。
城外三百米,刀光剑影。吵嘴两道人影被弥月兵士围击,却不落下风。
亓官?他不是在宫中么?祁詺承大惊,脱口而出道:“那女子是谁?”
“朕要他说!”音色清寒无温,祁詺承直直看着亓官懿,“为何出宫?为何来此?说!”
恰好劈面一刀劈向那黑影,那黑衣男人侧身以剑挡。
“弥月派来多少人马?”白祥留意到祁詺承突变的神采,出声问兵士。
这时,出去个一身灰色布衣布巾的男人,约莫四十来岁,手执羽毛扇,翩翩长须更加他添了分儒雅。
却道:“皇后留下!”
“报!”一兵士跑出去。
“至于皇后……”花以泰再此开口,祁詺承也看向了靖辞雪。花以泰说道,“说到底不过是家事,虽与国事挂边,但娘娘毕竟是后.宫之主,不如回宫后再议?”
一个安闲不迫,一个果断不移,倒是异口同声。
见白祥点头承认,众将大喜:“真是天佑我斓瓴!”
“是啊,上一战中两国军士都元气大伤,我军粮草毁于押送途中,现在连弥月国的也毁了,这下我军便得更多的喘气时候。众位将军也能向皇上多习得些法阵之术。”白祥摇着羽扇阐发道,那模样,若细看,模糊可见白宁的影子。可惜在坐的,即便是祁詺承,都不知煊王部下第一智囊白宁是斓瓴白府的人。
“两百人对一人。这如何行?”花以泰抱剑道,“皇上!请皇上准予臣带兵出城互助亓官统领!”
只听那兵士禀报导:“火线探子来报,昨晚弥月粮草被焚,对方皆觉得是我军所为,遂派出一队兵士追截放火烧粮之人。现已追至城外三百米外,两方人马正打得难舍难分。可他们所追之人乃是一男一女,并非我军将士。洛都尉看那男人身影,说是像极了羽林军统领亓官大人。”
未出城的将士面面相觑,谁都不出声。
“因为臣妾!”
“你们三人同去。”祁詺承看了洛缪璠和他身后的两名将士一眼,应允。
白祥冲世人点头浅笑,来到国主面前,施了一礼。
“当真?”花以泰身后的一个将军欣喜出声。
亓官懿立马接道:“出宫来此,全因臣一己之私。臣愿一力承担,与皇后无关!”
洛缪璠也跪倒亓官懿边上,讨情道:“皇上息怒。亓官统领这么做想来是忧心边关战事,又闻粮草被毁,情急之下才违逆了圣旨。”
“皇上三思!”
“臣刚获得一个好动静。”因身兼谋士,白祥天然也是臣子。羽扇指向军阵图中的弥月虎帐方位,“昨夜东风起,弥月后营起火,粮草毁了十之八九。”
此人名叫白祥,是斓瓴国太医令白老太医的二子,也就是白宁的远亲二叔。现在,他不但是随军医师,更兼顾智囊一职。但是,他并无官职,不是随驾来到上阳城,而是听闻两军交兵后单身来当兵,是以颇受军中高低的尊敬。
将士们点头,表示承认。亓官懿的本领,他们都是见地过的。
花以泰持续道:“但是眼下大敌当前,亓官统领又有将帅之才,不如先将这十记军棍记下,他日按军功折算?”
祁詺承与花以泰等人则再登城楼。望着城外沙土飞扬中长绫晃若灵蛇,祁詺承的神采又冷了几分。彼时又见他们已出险,便沉着脸下了城楼,重回到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