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冰寒的目光终究落在靖辞雪身上,只一瞬又看向亓官懿,“她是皇后,与川王同担监国重担,现身在此一样是违背皇命!”话中,肝火不减。
“是他!”虽隔得远,祁詺承却能一眼就认出他来。不恰是亓官懿!
此人名叫白祥,是斓瓴国太医令白老太医的二子,也就是白宁的远亲二叔。现在,他不但是随军医师,更兼顾智囊一职。但是,他并无官职,不是随驾来到上阳城,而是听闻两军交兵后单身来当兵,是以颇受军中高低的尊敬。
祁詺承与花以泰等人则再登城楼。望着城外沙土飞扬中长绫晃若灵蛇,祁詺承的神采又冷了几分。彼时又见他们已出险,便沉着脸下了城楼,重回到议事厅。
“违背圣命,擅自出宫,又无军令,私上疆场。亓官懿,你眼里另有朕吗?”祁詺承勃然大怒。望着众目睽睽之下跪在议事厅中心请罪的好兄弟,祁詺承的神采可谓是丢脸至极。
“那便依大将军所请。”祁詺承道。
世人大吃一惊,再看国主神采,便都心知肚明。
议事厅里,众将领围在军事布阵图前,祁詺承一脸沉着沉着地给他们讲授破阵之法,手指还在不竭地挪动图标,窜改着各种阵法。
白祥冲世人点头浅笑,来到国主面前,施了一礼。
“白先生。”见他出去,众将纷繁抱拳问候,非常尊敬。
“那依大将军之见,该如何?”祁詺承冷声相问。
“那人真是亓官统领?”花以泰往城外眺望,问道。
祁詺承却未准允,冷冷看着靖辞雪,命世人都退下。
“皇上不成!”
亓官?他不是在宫中么?祁詺承大惊,脱口而出道:“那女子是谁?”
“谢皇上!”亓官懿与花以泰齐声道。
花以泰是众将之首,此时,他举指抵在额边,细细揣摩后,眼中不由流出赞美神采:“妙啊!”
“朕要他说!”音色清寒无温,祁詺承直直看着亓官懿,“为何出宫?为何来此?说!”
靖辞雪一听,正要开口,却感遭到裙角被人扯了一记,见是亓官懿冲她微微点头,遂保持了沉默。
众将也稍稍舒了口气。国主把破阵的首要法门传授给他们,一旦再次开战,煊王必会另改或另换阵法,但他们晓得了些破阵体例,也不至于束手无策而只能留国主一人孤军奋战。
“那女子一身白衣,面负轻纱,洛都尉看不清是何人。”
违背皇命,擅自出宫,是极刑。众将士皆不敢出腔。
恰好劈面一刀劈向那黑影,那黑衣男人侧身以剑挡。
身后众将也纷繁拥戴,都说要出城救人。
“臣无话可说。”
众将纷繁劝止。白祥也劝他,说救人一事可由各位将军去做,国主万不能以身犯险。
洛缪璠跪地请命道:“请皇上信赖微臣,臣等必不负圣望,安然护送皇后与亓官统领进城。”
洛缪璠也跪倒亓官懿边上,讨情道:“皇上息怒。亓官统领这么做想来是忧心边关战事,又闻粮草被毁,情急之下才违逆了圣旨。”
而靖辞雪出去至今,未曾施礼,只垂首立在亓官懿身边,不言不语,面不改色。
一个安闲不迫,一个果断不移,倒是异口同声。
本来舒缓下去的神情一时候都凝重起来。
“至于皇后……”花以泰再此开口,祁詺承也看向了靖辞雪。花以泰说道,“说到底不过是家事,虽与国事挂边,但娘娘毕竟是后.宫之主,不如回宫后再议?”
花以泰等人也随之再次望去,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那白纱掩面的女子长袖翩挥,月白长绫似剑自袖中飞出,仿佛轻巧的跳舞普通。但是所及之处,弥月兵士纷繁倒地,长绫上滴血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