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那双敞亮的双眸锋利如鹰,靖辞雪恐惧与他对视。
夜深。
靖辞雪心神一凛,沉心机考这句话里的意义。忽而忆起徒弟曾说过罗门法阵是“存亡互逆门,阴阳不成测”,灵光一闪,靖辞雪刹时明白祁詺承这话里的深意。
靖辞雪冷静抚过琴弦,回想起那晚夜游金陵的场景,再看到琴边垂着的粉色琴穗,只感觉万箭穿心也不比她此时的肉痛。
实在他从未被她点住穴道,她却不知。
一条狭长的白绫注满内力,嘭的一声炸裂。
景玺如鲠在喉,久久难语。背在身后的手寸寸紧握。
“可你永久都是我师妹。”景玺望着她冷酷的眼,“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师妹。”
景玺苦笑一番,抛弃黑纱,单手负在背后,涩然道:“师妹,你的头发……”那披着清冷月光的满头银丝被风吹起,再一次狠狠扎痛他的眼。
“阿承,我该如何破罗门阵?”喧闹的屋里荡过她一声忧叹。
靖辞雪无声嘲笑,“走出桑央谷的那刻,你我就已不是桑央谷的弟子。”
这时,亓官懿朝这里走来,看到这番场景不由得一愣。待看清被靖辞雪挟持之人恰是煊王,心中一慌,正要上前,反被靖辞雪临时设下的泛着银光的樊篱挡住。
十几招下来,靖辞雪招招夺命,景玺却背动手,只躲不攻。
“煊王殿下台端光临,本宫有失远迎。”靖辞雪凉凉道。
靖辞雪坐下,细细看了起来,才发明他在记录作战心得的同时还异化了对她的思念。每日手札的开端,简简朴单一句“思妻切,盼归”看得她忍不住落泪。厥后的开端换做“与妻同,甚喜”,看到这,靖辞雪弯起寂落的唇角,眼泪反而掉得越多。
心,蓦地一颤。景玺沉默站定,直直面对她劈面袭来的白绫,白绫戾气如剑,他几近能感受她对本身蚀骨的恨意。
碎裂布帛飘零坠落之际,靖辞雪又挥出一道白绫,快若闪电。景玺却早已闪身到她身后,一掌既出,期近将落在她肩胛时,蓦地一顿。靖辞雪趁机反指一点,封了他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