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来后,慕容瑶问景诺,“太子与你说了甚么?”
助我复仇夺位。助我一统三国,再伴我看乱世繁华,好吗?
他的执念?
“帐外的保卫呢?都把本王的号令当耳旁风了?”景玺不悦,特别诺儿身上透暴露来的对靖辞雪的歹意。
煊王府小世子年幼聪慧,少年神童之名传遍弥月。弥月国主对景诺的心疼也超越对任何皇室子孙,还准他伶仃请徒弟,悉心种植。简云枫的忧愁是,眼下国主态度不明,唯恐煊王会父凭子贵而获得皇位。
“我就不信了,你会奉告你儿子他生母真正的死因!”景弘扬天大笑。
伍小六被她唬到了,抬高了嗓门弱弱道:“我不说就是了,你别活力。”
“是谁教你说这些的?”
“好。”他眼中的寒微的要求,让靖辞雪不忍回绝。
素珊回道:“你不消担忧,那暗器只伤了王爷,未伤娘娘分毫。娘娘现下在王爷帐里照顾呢。”
她不冷不热,她若即若即。景玺就越想抓住她。
……
“值不值得。我心中稀有。”自发愤复仇开端,他就发誓不会让人间任何一人一物成为他的牵绊。煊王府美姬如云,他曾觉得如此就能断绝心中情爱。直到金兰水榭里那惊鸿一舞。他才晓得,不来不是因为躲掉了,而是机会未至。
“雪儿。”景玺轻唤,紧紧盯住靖辞雪的双眼,细细切磋。马场上,那一闪而过的但是对他的担忧?
伍小六扭过甚,动了动唇,话未出,泪先流。他哭咽道:“王爷如何会输呢?如何会输呢?”
景诺分开后,帐内静得可骇。景玺握着那把匕首,五指用力收拢,骨节泛白。
“诺儿还传闻,父王最后为了柳妃,与顾大叔一起直闯东宫。父王,您曾教诺儿,大丈夫需忍凡人所不能忍之事。那么父王,您一向哑忍,那次又为何例外!”
“诺儿。”
靖辞雪淡淡回道:“你是为了救我才输了马赛,受了伤,尔玉。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慕容瑶一惊,景诺便把太子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她听。
靖辞雪说:“我曾觉得我能一辈子不分开斓瓴,非论阿承恨我还是爱我,凡灵宫都是我终究的魂归之地。我生在斓瓴,爱在斓瓴,死在斓瓴,倒也不枉此生。而现在,凡灵已毁,我亦飘零远。尔玉,你我都有执念,那是支撑我们活下去的来由。我自问,阿承是我的执念。那你呢?你还记得你的执念是甚么?”
“给太子存候。”慕容瑶远远地看到景诺与太子一起,走近一看,见诺儿神采惨白,心道不好,但太子面前,她仍需重视礼节。又对景诺道,“诺儿如何跑到这里来了?晚了风大,如果以着凉,你父王又要训你了。”
“没有人教诺儿。父王,诺儿虽小,但马场上的事儿诺儿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父王要救柳妃,绝对不会输了马赛。现在有多少人在说父王被女色所惑,再也不是畴昔杀伐定夺的煊王了!就连诺儿也感觉他们说的很有事理!”
“出去!”景玺强压肝火,那一刻的他,竟不敢看景诺眼里的绝望,也不敢看靖辞雪眼里的通透。
“不过是一场赛事,我并不放在心上。臣民的信赖我总能再赢返来的。雪儿,你来帮我,好吗?”
“诺儿感觉柳妃说得有理,请父王承诺。”景诺掀帘出去,有模有样地朝景玺施礼,“诺儿见过父王。”
素珊一怔。她活力了?
“尔玉。我该分开了。”靖辞雪浅浅而笑。
慕容瑶拉过景诺,向太子请辞。
至于他刚才所言景诺生母的死因……
景玺有些错愕,又有些肉痛。第一次,雪儿如此和顺地与他说话,为他着想。但是他又怎能承诺?若这一次他放她分开,他便再无机遇走进靖辞雪冰封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