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他蹙眉。
“……你是说,缪莹要向本王问罪?”祁詺川一脸地不信赖,“如何能够?本王是她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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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也能救出他们?的确痴心妄图!叫他们不听本王的。早早媾和。好歹能保住性命!”
火线战事连连告败,斓瓴朝野早已民气惶惑。左相命令,严查入城出城的人,以防细作混入金陵。祁詺川赶得仓猝,没带王令,穿得又落魄肮脏,被守城兵士截下。他亮明身份,兵士从未见过他,不敢确认,只得先拦下,同时派人去请将军。
斓瓴国破,早在祁詺承坠落战马那一刻就已必定。
望着渐远的纵马奔驰的身影,穿戴斓瓴兵士服饰的男人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唉,一言难尽。”祁詺川狠狠地瞪了兵士一眼,偶然与他计算华侈时候,拉住时弈,急仓促往川王府走,“洛城失守了,我们从速逃吧。再不逃,下一个失守就是金陵!”
小孔里,是川王僵立的身形。
羽林军还是守在殿外。他关上殿门,暗淡的烛光下,他为祁詺川合目,然后将周身冰冷的祁詺川抱起,两人一同坐在玉阶上。取出随身帕子,就着净水,一点点为擦尽祁詺川脸上的血渍。
3、5、六将军命丧罗门法阵,十一将领只剩下八个,手足情深,他们几近杀红了眼。可惜,此时的他们如同螳臂当车。
“迷药十二时候后就会见效,你必然要看紧蜜斯,不准她轻生!奉告她,斓瓴国的兴亡不是她一个女子的任务!她为斓瓴国做的统统,已经充足了!要说任务,她只要一个,就是好好把肃安扶养长大。祁肃安,是祁家独一的血脉!”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他是活生生的人?
“奴婢晓得了。夫人,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不是……不是……不是……”
昭清殿殿门紧闭,数十名羽林军守在昭清殿外。彼时天气已黑,窗纸透出暗淡的烛光。推开殿门,他看到他的mm狼狈不堪地窝在玉阶下,双手冒死地揪着头发,玫红的华服染着班驳血迹,像是暗色的斑纹。而那裙摆,几近完整浸在血液里,顺着血液,祁詺川就那么躺在黑玉砖面,惨白的脸,大睁的眼,另有插在他胸口致命的匕首。
“王爷,你如何落得如此景象?”
一粒石子登时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垂落的帐帘。里边传来沉闷的啪嗒一声,川王的骂声戛但是止。
既无退路,何不搏命一搏?
斓瓴兵士受主将影响,不再存眷洛城上方的火光,用心应敌,更加英勇。
羽箭破风而来。他自崖上坠落,墨衣如夜,是对斓瓴的祭奠。
时弈在川王府楼台。从中午比及日落傍晚,一名羽林军现身王府,请他入宫。他整了整衣袍,冲羽林军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扣问,就徐行下楼。
祁詺川愣住了,反应了一会,他明白了:“对!我们得带上缪莹一块逃!”
“好!杀!”
他是寻欢作乐的无忧王爷,他是相公堂里的绝色妖颜。
“缪莹。”
时弈苦笑着,悄悄点头。他身后。一个个穿戴平常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垂垂将他包拢。
“好。本王这就走!你不是说护送本王吗?你不走?”
“王爷。你说的对,千万不能与你皇兄比智谋。亓官懿的安排,不逊他。”
八月十二,金陵城破。皇宫大乱,寺人宫婢纷繁逃窜。
白宁扭头看她:“宸妃说的对,此次能拿下洛城,墨羽确切帮了我军很多。”萧洒地翻开折扇,他一下一下地轻摇,仿佛置身于山川间般舒畅安闲,而不是身处于刀光剑影的疆场。
绿绕含泪冒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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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末,弥月墨羽兵分两路。弥月雄师直捣金陵,墨羽雄师转而围击所剩无几的斓瓴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