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摇了点头,一张如冰似雪的脸上带出了几分近似饶有兴趣的神采:“你可知征北军俄然撤离边疆了?”
只要燕王帝位不稳,动乱迭起,才有他们的可乘之机!
霁月面色未变,但一贯古井无波的眼眸中却出现了缕缕波纹。好一会,直到又重新归于了安静,他才开口道:“你忘了隐脉的忌讳了吗?”
长安谨慎翼翼地猜想道:“压抑河间王?”
霁月长年古井无波的眼中也漾起了几抹笑意:“你若感觉他可托,那他玩得这一手也就不难猜测了!”
长安晓得本身又犯了忌讳,难堪地吐吐舌头,不再言语。内心却莫名地感觉霁月傲慢起来的模样有几分敬爱。
一丝亮光从长安脑中闪过,她冲动地抓着霁月的衣袖,问道:“可知征北军撤离边疆,去往了那里?”
“可惜了河间王,一步错,步步错!”长安闻讯后,不由向霁月感慨道。
霁月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讽似叹:“你觉得他为何明知并州军难啃,却还是挑选了那条线路?”
“那你现在可想明白他为何会挑选并州作为行进线路了?”霁月考较道。
河间王以燕王勾搭外族,残害皇室的罪名,要拿燕王问罪。两路军队在长安城外大战了两天两夜,因有鲜卑军队助阵,河间王最后不敌,南逃而去。
长安忙作揖请罪:“先生恕罪,我……我只是……,再无下次了!”
“南边?”长安迷惑道,“先生是说士族在南边能够建立起与北方有一争之力的权势?还是说,河间王……”
长安不得不平气霁月洞察民气的本领,一语道破这些日子以来,她心中的迷惑。不是她信不过璟和,只不过以她之前的假想,都是在羽翼未丰前千方百计地埋没起承儿,璟和的这一步走的实在让她看不透。霁月的这一问,如同一记响锤,刚好能够让她看清内心、理清思路。
“他还真一定能看出来!但他手上的谋士却必然是心中稀有!”长安笑了笑,“燕王资质平平,何如手中的砝码倒是上上成。我却觉得此次燕王也并没有胜!他虽赢了兵事,却失了大义,到底落了下乘!这成果恐怕也与他们最后的假想相去甚远了!”
长安把本身的忧愁说给了霁月,霁月却反问道:“你感觉中书令如何,是否是可托之人?”
霁月瞥了她一眼,挑眉道:“我可不想鬼谷因你而透露于世俗面前,你信得过你的中书令,我可托不过!”
长安猛地转过甚,看着霁月:“这不成能!安肃侯当初即便晓得将面对如何的险境也只是带走了三万征北军,征北军镇守北面边疆是铁律,如何能够随便变更?”
“铁律?”霁月嗤笑道,“现在它还替谁镇守边陲?燕王吗?它还需求镇守谁?鲜卑吗?它镇守的工具都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了!”
“先生是说……”长安惊愣了半晌,缓过神的时候也不得不赞叹,“好一个鲜卑慕容!好一个走一步埋十步、一石二鸟的绝顶奇策!”
“并州军毕竟已经被安肃侯耗损得元气大伤了,拿下也不过只是时候题目。而他需求的也只是这几日的时候差。让燕王做先头军队,一方面能够让燕王军队和士族节制的中军相互耗损,他的这个时候差恰好能够让燕王军队和中军分出个胜负。如果士族得胜,清君侧的大旗能够持续扯着,毁灭残剩的中兵力量就是轻而易举的事,而此时燕王已有力再与其争功。如果燕王得胜,那就像此次他使出的伎俩一样,以燕王勾搭外族的罪名,让他在大义上再无与他有一争之力的能够,而此时燕军必然也已是强弩之末,再无一战之力。”
霁月也不再解释,只是淡淡道:“过一阵自会晤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