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不再说话，只是淡淡望着窗外，嘴角却浅浅漾起了一抹笑意。
霁月摇了点头，一张如冰似雪的脸上带出了几分近似饶有兴趣的神采：“你可知征北军俄然撤离边疆了？”
只要燕王帝位不稳，动乱迭起，才有他们的可乘之机！
长安惊奇地张大了眼：“咦，先生此话怎讲？”
长安有些尴尬地转过了头，她晓得霁月说的都对，可被人劈面说穿，脸上仍然感觉火辣辣地烫，她强自平静道：“现在另有谁能变更得了征北军？”
一丝亮光从长安脑中闪过，她冲动地抓着霁月的衣袖，问道：“可知征北军撤离边疆，去往了那里？”
霁月表示她持续说下去，眼中闪过几丝兴味。
霁月站起了身，负手立于窗前，很久轻声叹道：“不出五年，中原必将成为鲜卑人的天下！”语气中有不属于方外之人的悲悯和沉重。
霁月瞥了她一眼,挑眉道：“我可不想鬼谷因你而透露于世俗面前，你信得过你的中书令，我可托不过！”
“先生，我可否给他们去封信报个安然？”
长安晓得本身又犯了忌讳，难堪地吐吐舌头，不再言语。内心却莫名地感觉霁月傲慢起来的模样有几分敬爱。
很久，她噗嗤一笑，道：“如果与士族和河间王想比，天然是可托的！”
“铁律？”霁月嗤笑道，“现在它还替谁镇守边陲？燕王吗？它还需求镇守谁？鲜卑吗？它镇守的工具都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了！”
“哦？你以为他错在那边？”霁月仿佛有些惊奇长安会这么说，挑眉问道。
河间王以燕王勾搭外族，残害皇室的罪名，要拿燕王问罪。两路军队在长安城外大战了两天两夜，因有鲜卑军队助阵，河间王最后不敌，南逃而去。
霁月指了指长安，摇了点头：“你啊，还是欠些火候！你觉得他为何要变更征北军南去？”
霁月长年古井无波的眼中也漾起了几抹笑意：“你若感觉他可托，那他玩得这一手也就不难猜测了！”
“那你现在可想明白他为何会挑选并州作为行进线路了？”霁月考较道。
“选错了线路。并州军的战役力是有目共睹的，连安肃侯也都因一着不慎，命丧并州！”
“他还真一定能看出来！但他手上的谋士却必然是心中稀有！”长安笑了笑，“燕王资质平平，何如手中的砝码倒是上上成。我却觉得此次燕王也并没有胜！他虽赢了兵事，却失了大义，到底落了下乘！这成果恐怕也与他们最后的假想相去甚远了！”
真真是山中无甲子。不过几个月的时候，内里却已经情势大变。“勤王”之时，河间王走的是别的一条线路，碰到了并州军的阻击，比燕王晚入京了整整五日不足。等他到的时候，早已灰尘落定，燕王的军队已经掌控了全部京师。
“还不算太笨！”霁月淡淡瞟了她一眼，“虽不知他因何会跟河间王走到一起，但这七万雄师的压抑感化是无疑的！至于士族，你觉得士族还是当年在京师的士族吗？在江南，乔姓比不得本地士族根深叶茂，已在本地繁华了上百近千年，想要压抑住本地士族，重振名誉，必将只能仰仗皇室。一手压抑河间王，一手均衡士族，这一步棋走得当真不错，真不愧是安肃侯之子！”
长安猛地转过甚，看着霁月：“这不成能！安肃侯当初即便晓得将面对如何的险境也只是带走了三万征北军，征北军镇守北面边疆是铁律，如何能够随便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