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把这两个字叫了出来,长安只感觉眼眶发胀,她用力点着头,嗓子里哽得发不出一个音来。
“皇上过奖了,五年未治,已是臣等的渎职,那里还敢当得陛下的一声赞!”
承儿闻言,泪水流得更凶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心上的重担卸了下来!睿成王、杨将军这五年来一向守着他、鼓励着他,但他们都没法给于他如许的安然感,只要长安能够!因为他们是嫡亲,是血脉相连的人!
看到他如许,一向近乡情怯的长安,反倒不再缠足不前。她三步两步走了畴昔,不顾他的抵挡,一把搂住了他:“你是瑞庆帝的孙子!是明-慧太子的儿子!你要固执!要英勇!你要做这个天下上最了不起的孩子!你本日的分开,是为了我们统统人!为了我朝几百年的基业!你要好好的,好好长大,好好学习本领!你要学会忍耐!终有一日,你会重新返来!我、你祖父母、你弟弟,我们都在这里等你!”长安反复起了多年前别离时说过的话,一向挣扎不休的承儿俄然温馨了下来。
方才还带着笑意的承儿,一下子沉下了脸:“不记得了!”
长安闻言心中针扎一样的疼,她像承儿小时候一样,弯下腰,将脸贴在他的脸上,这份久违的血脉相连的靠近,让她心中熨帖非常:“我晓得!我都晓得!再也没有比你做得更好的了!姑姑内心真是高傲!”
承儿用一张稚气的脸说着故作老成的话,让一旁的长安既好笑又心疼。
正想着呢,俄然感遭到承儿看了过来,目光中带了些思考和不解。看她也正看着他,便冲她笑道:“朕听闻此次平乱,多亏了一名先生的献计,方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完整化解对方的反心,敢问是否就是这位先生?”
长安一把抓回了重欢推人的手,用心板起了脸:“重欢,不准推人!”然后摸着他的脑袋哄道,“他是你兄长,快叫阿兄!”
现在,五年畴昔了,当年的事、当年的人不知他还记得几分,他向来未曾主动提及太长安,一次都没有!但是他的性子却垂垂变了。固然还是聪明过人,却再不见幼时的奸刁爱闹,身上那种优良帝王的特质倒是越来越凸起——他能忍!
长安踌躇了一会,道:“让他练吧!别打搅他了,我……我过会再见他吧!”
“你还记得我的,是不是?我返来了!姑姑此次没有食言!”
慈安刚要上前,却被长安一把抓住了手臂,拦了下来。慈安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承儿的眼睛亮了亮,眼角眉梢都腾跃起了高兴:“好!”他像小时候那样抓着长安的手,抬头道,“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姑,姑姑,……”
方才还慎重地像个大人一样的承儿,现在却如同发怒的小狮子普通,冲着长安嚷道:“闭嘴!你好大的胆量,谁答应你直呼朕的小字?”
他们没去面见承儿,承儿传闻他们回宫后,倒是迫不及待召见了他们。一见到他们,便一手拉住一个,有些冲动道:“两位叔叔,朕已听闻捷报!从今晚后,我朝再无乱民之扰,尔等当记一大功!朕不能身临现场,亲眼目睹尔等英姿,实为一件憾事!”
承儿高兴地弯下腰,将脸凑到了重欢面前,一副要细看的模样。那副露着小虎牙的奸刁神采终究有了小时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