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他们马车要去的方向,嬴纵眼底闪过不置可否,再不言语,只将落在她背上的手往下一滑,握住她的腰身就将她转了个向——
沈苏姀复又低下头,微颤的肩膀还是谁见到都会感觉楚楚不幸,从嬴纵的方向看下去,她衣裙微敞,正暴露细白的后颈,那般纤娆,他一只手便能够拧断!
嬴纵闻言再不言语,只调转马头拐进了一处偏道,恰是抄近路往沈府而去,沈苏姀的眸光不由再次幽深起来,她只报了她的名字,他便晓得了她的身份。
刚才,他砍下了如日中天的窦阀表少爷之头——
低寒的语声掠过甚顶钻进耳蜗,沈苏姀不由垂眸去看那马头额间的烈焰形状,曾经,她也有如许一本性子固执的火伴,“凡是如此,必然虔诚。”
下一刻,一柄长剑探下来,精确抵住她的下巴——
沈苏姀的语声带着意味不明的莫测之感,男人听闻眸色微深,不知想起了甚么眼底幽光一闪,竟忽的问她,“可知我是谁?”
她,怎能不知他是谁!
“我是嬴纵。”
沈苏姀浑身的血夜仿佛都凝住,身形生硬,喉头腥甜,呼吸更是轻弱的没了声气,她费极力量动了动唇,语声嘶哑。
男人竟俄然笑起来,带着磁性的笑音痒痒刮过她耳蜗,直坠进她心房里去。
她公然不怕他!
沈苏姀眼瞳一缩,似被针扎。
他紧紧的盯住她,她艰巨回视,陈墨似的瞳孔尽是酸痛,却还是一眨也不眨,他高大的身形几近赛过性的将她完整覆盖,可她小小的身子却像是一柄匕首落在贰心房,一动即死!四目相对,呼吸相闻,清楚含混却又若兵戎对峙——
“欲往那边?”
她的话语被他截断,沈苏姀眉心一皱道不出其他,他杀了她的马毁了她的车还伤了她的人……送她回府自是应当,只是她还是不懂,他如何发明她且追了上来?
剑光如电,顶盖四帷天女散花般的飞射开去,光秃秃的车板上,竟坐着个一袭白裳的安然少女,暗夜乌黑,少女的周身却好似披着月华,她不惊不怒不怕,垂眸挺脊坐着,就好似方才经历的不是一场存亡追逐,而她,乃是专们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