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年完整惊变了色。
陈斯年微微垂眸,这公主情急之下,仍然使唤这玉容一人,想来她说她身边少高人,该是实话。
“那知春楼妈妈,先前一味的口硬,我只拿话激她,说黑衣人全招了,她原是不信的,听我说幕后主使位高权重,是皇家人,当即便白了脸,又问我,‘既已晓得头尾,何故再问她?’”
陈斯年惊了神,好险恶的企图。
再抬眼,定定地看向顾昭和,仍有一分不满地:
“竟未曾想,公主竟是这般对待我的!”
她柳眉轻蹙:
他在暗中捏了捏拳,知春楼,是他汇集谍报的好地点。
他们生母,原是暮年服侍母后的宫女,夙来本份忠心,年事大了外放出宫,嫁人生子,得了何珍兰宋安然两姐弟。
“公主若不信,只绑了那宋安然来,细细一鞠问,总能查出蛛丝马迹……”
陈斯年蓦地失容,幸亏是背着她,方未显形露迹。
“遭了,竟不想有贼人偷听,我原是为探病来,侍卫都在外头候着,赶不及了,公主,快速速遣了您的人跟上,想来那人冲要对着宋安然去,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这闷亏,岂不是吃定了!”
顾昭和拿娟帕掩了面:“您……倒是心狠。”
顾昭和攥紧娟帕,急着道:
“殿下,殿下!”
她愈说,愈有些冲动不安,猛喘急嗽了好几下,引得几个丫环忙替她拍胸顺气。
“证据,你只道来,我也听听,她无中生有,能生出个甚么证据?”
“那妈妈交代了,她叫何珍兰,有一胞弟,自小送人养了,叫做宋安然,现在在珍宝阁里做掌柜的,公开与她,都是太子您的人,我听着她话,前几日便派人探听过,珍宝阁掌柜,的的确确是这个名讳,现在虽不晓得他与那何珍兰干系,可已听得,他是养父母带大的。”
顾昭和咬唇半晌,方才道:
又叮咛:“冬青,你沏一盅子新茶来。”
何珍兰,宋安然这两颗棋子,原是他老晨安插下的。
“玉容,你轻功最好,还不快去,势需求保全那宋安然。”
陈斯年又故作不忍,虽立足了,只是仍不肯看她:
玉容足尖一旋,立马去了。
只见顾昭和那眼中清冽垂垂去了些,陈斯年稍松气,只当她有些信了。
“我也去瞧瞧,是何人在背后算计我。”他讽刺一笑:“不过还请公主与我同去,免得您又生疑,我做了甚么手脚。”
“不敢,不敢。”她垂首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