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我的儿薄命!”
“夫人,采璇女人如有难处,能用上小子的,固然开口,但开口,万死不辞。”
“夫人,夫人,mm还好?”
庄先生听着,摸不着脑筋了,向侍卫头领看去,也是普通浑沌茫然。
“五儿前些月拾了一大包银子,白花花,沉甸甸的,拿去一称量,娘啊,足足五十多两!够几年吃穿了!”她咂舌道:
庄先生正要摆正色,又有妇人从城门口出去,也是一并哭嚎哀戚:
她暮年得一女采璇,面貌更胜其母,又风骚身材,周遭青俊都遐思遥爱,听着采璇有事,不免急着探景象:
“我儿,我儿!”
那妇人挽了袖子抹泪,面庞并不清,走近了人一看:“嗬!豆腐西施新玉!”
“宋大娘,福百口的,你们是好邻居,多疼疼我们娘俩,也评个公道?”
因而世人纷繁劝,好说歹说将春梅嫂劝止了,只抽泣着道:
世人齐大惊:“这又是哪来的事?”
不知情的人踌躇道:“虽说不幸,可往公主身上偷去,也是天雷胆量。”
怪了,贰心道,他怎不知另有这桩桩事,想来是上头人另有安排。
新玉涕泗横流:
“方才那公主打发人来了,说是五儿偷了公主镯子,被抓现行,活活打死了,假兮兮,假兮兮地送来了十两烧埋银子,一套新衣服做妆裹,来龙去脉,半字不提,就这般乱来过作数……五儿,我五儿不幸!”
“我还做白日梦呢,想着五儿若得公主亲眼……罢了罢了,前事提着痛悲伤,那公主,暴虐!绝了我儿性命不说,连名声也坏了,我儿到阴曹地府去了,指不定还被戳脊梁骨,瞧瞧,你们瞧瞧,她坏不坏?狠不狠?!”
新玉瞪眼垂泪,哑着嗓子道:“莫帮了,你们帮不了,要华佗扁鹊活着,不然,我儿废矣!”
有人认出了:“是春梅嫂。”
左领右舍都唏嘘:
又有人义正辞严:“春梅嫂,你那暴炭火脾气早该收了,收不了,也自寻个温馨处闹闹,大师伙儿在筹议端庄事,没空与你扯闲篇。”
“我也不晓得更细的,托人探听,只说采璇不知怎的,获咎了那昭和公主,被断了腕,柴房里关着,还不准看医……”她唇齿直颤,话也说不明白了,只抹泪骂道:“毒妇,该穿肠烂肚的毒妇!”
春梅嫂狠声道:“你们倒真信了那连篇大话?那是五儿!我五儿是个甚么品德本性,我说了不算。”她侧头,泪目炫花地:
不免有人咕哝:“是个甚么日子,好事成堆的。”
“春梅,你平日撒泼卖疯惯了,可这会子是国事,你该长心收敛收敛。”
“嘘嘘,没听着春梅嫂说话,是被那公主害惨了……”
“夫人,你有何委曲?也与我们说说,纵不敢说惩凶除恶,好歹也能匡扶公理,也慰了令爱在天之灵。”
庄先生瞧着这春梅嫂哭得眼肿脸红的,也假模假样地唏嘘:
“吓!可不是毁了好女儿平生!”世人都惊道。
“若说旁人偷摸我信,可那五儿怕是真受冤枉了,那女人,最最的明净……”
这新玉,寡居孀妇,因着以豆腐为谋生,得了个“西施”隽誉,这名头落她头上倒不虚枉,面貌秀美,现在四十了,瞧着二十冒头,惹人痴心。
“我们去!我们去!去为采璇五儿两位女人讨说法!”
新玉怆然道:“不是她,另有何人这般手辣心狠?昨个采璇她爹忌辰,她早应了我要一道祭拜的,可等来等去,都不见个影儿,我诧异呢,想着城外驿站不远,便自个瞧瞧是个甚么景象,谁知,谁知……”她捂面,再说不出口了。
又有人想着:“那采璇,仿佛是与五儿一道,被选了驿站奉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