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拉了新玉细问:“又是那公主?”
这新玉,寡居孀妇,因着以豆腐为谋生,得了个“西施”隽誉,这名头落她头上倒不虚枉,面貌秀美,现在四十了,瞧着二十冒头,惹人痴心。
“若说旁人偷摸我信,可那五儿怕是真受冤枉了,那女人,最最的明净……”
不知情的人踌躇道:“虽说不幸,可往公主身上偷去,也是天雷胆量。”
“那丫头倒半个铜子都不昧,工也没上,守了两日夜,可比及失主,人家谢她,取了二两作辛苦钱,论道理,该她得的,她要了又如何,可她又推了。”福百口的一面说,一面摇首可惜:“你们说,如许个痴丫头,又端方,如何会偷鸡摸狗的下作?”
“害人精!岳国公主是害人精!我家五儿被她祸害死了!”
正同仇敌忾,有妇人嚎啕痛哭,哭声凄惨,又捶胸拍地:
春梅嫂狠声道:“你们倒真信了那连篇大话?那是五儿!我五儿是个甚么品德本性,我说了不算。”她侧头,泪目炫花地:
春梅嫂更泪如雨了,向着庄先生道:
“我儿,我的儿薄命!”
庄先生瞧着这春梅嫂哭得眼肿脸红的,也假模假样地唏嘘:
“我们去!我们去!去为采璇五儿两位女人讨说法!”
“我还做白日梦呢,想着五儿若得公主亲眼……罢了罢了,前事提着痛悲伤,那公主,暴虐!绝了我儿性命不说,连名声也坏了,我儿到阴曹地府去了,指不定还被戳脊梁骨,瞧瞧,你们瞧瞧,她坏不坏?狠不狠?!”
宋大娘见世人目光刷刷地看来,何曾见过这般阵仗,有些慌,可想着她是被点名的,是中间,忙又挺着腰板儿,絮絮道:
“小妇人那口儿是个不睬事的浑人,现在还醉仰着发散酒气,小妇人没得靠的,只求先生能让五儿明净。”
又有人义正辞严:“春梅嫂,你那暴炭火脾气早该收了,收不了,也自寻个温馨处闹闹,大师伙儿在筹议端庄事,没空与你扯闲篇。”
怪了,贰心道,他怎不知另有这桩桩事,想来是上头人另有安排。
“嘘嘘,没听着春梅嫂说话,是被那公主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