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顾及冬青采璇五儿几个的心,便又道:
“我有几个雕作葫芦样儿的玉坠子,模样也精美,又是开过光的,你们拿了去,日夜的戴上,便再安稳不过了。”
“你倒是可贵胡涂,她们害怕,你说了,她们便不胆怯了?指不定嘴上不说,内心更加有猜想,还要生出些错愕的弊端。”
“好端端的,谁要训你,是你委实太谨慎了些,这些个顽话,便是落到公主耳里,也是不当真的。”
现在又瞧着她折腾人的手腕,愈发当她面软心硬,目慈手辣,天然是步步谨慎,唯恐不对,可再如何谨慎,也只是小孩儿,懵懵懂懂,分不清好赖,瞧她冷脸,哪有不恐怕的。
采璇五儿尚另有些束手束脚,倒是冬青与她的光阴最久,便敢与她说些调皮话,当下便笑道:
顾昭和故意让采璇五儿两个少拘束,便佯怒道:
几人深感她体贴,不免又感激谢过,顾昭和笑骂道:
“这话也是公主该说的,您也不晓得羞!”
采璇自发讲错,只当她是故意经验她,不免有些许赧然,哪料五儿话音一转,倒是道:
五儿弹了弹她额头,笑道:
“从没见着您如许的主子,不吵架丫头出火气,吃穿用度,件件都是极好的,您又偏私得很,肯为我们这些个出头……我倒想着,那里是来为奴为婢的,倒活成了个‘二蜜斯’。”
“您这不依饶的脾气,却不知一山更比一山高,风水轮番转的事理,迟早有人压过您。”
“嘴生您身上,凭您如何说罢!”
顾昭和听得冬青大喇喇地提起君洛,也顿时有些面热,忙要撕她嘴,却被玉容采璇几人赶上前拦了。
“谁说的,我倒是当真了,可巧我还记得,你有个待你极好的青梅竹马,叫王敬和的,传闻模样品德样样的不错,又是个读书人,是个有前程的。”她说着,便话锋一转,笑道:
“二蜜斯?你想得倒美。”
听顾昭和这般说来,玉容萧洒一笑:
采璇听着顾昭和无端提起王敬和,本不解其意,可听着是夸,也与有荣焉,满脸忧色的。
“你竟忘了不成,那翩翩的公子哥儿,待公主极和顺,极好的,如何公主意了他,倒像是鼠见猫儿,嘴不灵,舌不巧了呢?想来那风水轮番转的前人的事理,竟是无错的。”
“你尽管好好做事,待他功成名就,高头大马的迎娶你,我便许你红妆十里,如何?莫说是二蜜斯三蜜斯,连大蜜斯的风景都不输呢,你道好不好?”
那小丫头年纪极轻,话也说不太顺,只学着姐姐们的说话,一时倒还全面:
采璇欲让她见好就收,谁料顾昭和仍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细瞧,盯得她左顾不是,右盼不是,愈发手足无措,干脆顿脚,忿忿背过身去:
“倒是奴婢的忽视,也不知公主可有了好筹算?”
顾昭和轻笑道:
“还来,还来!好东西再不能落你这丫头手里,真真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五儿笑道:
“反了,反了!来人!将这几个不知凹凸,一肚子正理胡话的蹄子都捉了去,今后再不消她们,打发她们到猪圈牛窝,或只做洗痰盂倒夜香的活计!”
“谁愿张口杜口称谢的,您太高看自个了,不过是奴婢们拿人手软,一时的客气话。”
平常主仆几人经常的笑闹,下头人的摸清脾气,也晓得哪些是实话,哪些只是随口的意气,倒不会没眼色的叨扰她们。
“倒谈不上高见,只是适应她们心,请几个有修为的高僧高道,做场法事,诵念诵念,大略也能心安了。”
“谢来谢去,总免不了这虚礼,又没个眼面熟的外人,何必来这些场面工夫,你们不嫌烦,我倒嫌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