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你当端庄人,要听训改过的,谁知你竟是打趣!”
几人齐齐笑了。
“您这不依饶的脾气,却不知一山更比一山高,风水轮番转的事理,迟早有人压过您。”
冬青想了想,忙笑道:
“我有几个雕作葫芦样儿的玉坠子,模样也精美,又是开过光的,你们拿了去,日夜的戴上,便再安稳不过了。”
“嘴生您身上,凭您如何说罢!”
几人深感她体贴,不免又感激谢过,顾昭和笑骂道:
“从没见着您如许的主子,不吵架丫头出火气,吃穿用度,件件都是极好的,您又偏私得很,肯为我们这些个出头……我倒想着,那里是来为奴为婢的,倒活成了个‘二蜜斯’。”
“反了,反了!来人!将这几个不知凹凸,一肚子正理胡话的蹄子都捉了去,今后再不消她们,打发她们到猪圈牛窝,或只做洗痰盂倒夜香的活计!”
“二蜜斯?你想得倒美。”
“这话也是公主该说的,您也不晓得羞!”
顾昭和听得冬青大喇喇地提起君洛,也顿时有些面热,忙要撕她嘴,却被玉容采璇几人赶上前拦了。
听顾昭和这般说来,玉容萧洒一笑:
“只许您打我们的趣,便不准我们回嘴了不成,哪有这般‘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事理。”
“还来,还来!好东西再不能落你这丫头手里,真真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冬青愈发得了意,抚掌笑道:
采璇听着顾昭和无端提起王敬和,本不解其意,可听着是夸,也与有荣焉,满脸忧色的。
采璇自发讲错,只当她是故意经验她,不免有些许赧然,哪料五儿话音一转,倒是道:
“公主姐姐们如何,奴婢们怎会有不知的,只是三皇子的人,现在尚在门外头,奴婢们要赶他们走,可手上又没力道,又不会说话,竟犟他们不过,再来听听公主的叮咛。”
她笑得华裳簌簌,钗翠轻摇,又是与昔日清风明月分歧的秀色皓姿,晨霞似的耀耀。
顾昭和是夙来驯良,何如这丫头只在屋外扫洒,未曾进屋几次,安知她到底是个如何脾气。
五儿弹了弹她额头,笑道:
顾昭和轻笑道:
虽懵懵懂懂的听人说她很好,却不知她幸亏那里,便想许是月钱吃穿好些,但主子的严肃,吵架人的弊端,倒也是不落的,
“这事倒怨怪奴婢,只记得与那守门庭的杂役对嘴,竟忘了公主叮咛,早该使几小我,将主子厨子,并连随身礼信一同丢出去,也让他们都雅!”46
采璇五儿知是戏言,便又畅怀笑了。
采璇听了一愣神,忙回身拍她,嗔骂道:
“谢来谢去,总免不了这虚礼,又没个眼面熟的外人,何必来这些场面工夫,你们不嫌烦,我倒嫌烦呢。”
“我们不过是在顽笑,并未真唤人。”
又顾及冬青采璇五儿几个的心,便又道:
“谁愿张口杜口称谢的,您太高看自个了,不过是奴婢们拿人手软,一时的客气话。”
顾昭和突地想起一事,便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五儿笑道:
采璇欲让她见好就收,谁料顾昭和仍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细瞧,盯得她左顾不是,右盼不是,愈发手足无措,干脆顿脚,忿忿背过身去:
顾昭和故意让采璇五儿两个少拘束,便佯怒道:
平常主仆几人经常的笑闹,下头人的摸清脾气,也晓得哪些是实话,哪些只是随口的意气,倒不会没眼色的叨扰她们。
采璇五儿尚另有些束手束脚,倒是冬青与她的光阴最久,便敢与她说些调皮话,当下便笑道:
冬青玉容连并五儿瞧着都雅,也抿嘴儿笑了,采璇哪禁得住,“噗嗤”破了功,嘴上倒还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