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妻一尸两命,戚义安却和姨妹有了首尾,身孕都弄了出来,当时的南山侯府,该有多糟糕。能在大段氏身边和姐夫勾搭上,这小段氏也是个有手腕的。只是,周昏黄却嗅到一丝诡异的味道。大段氏临产前一个月出事,大人孩子都没保住,而这时小段氏趁机走下台面。那么小段氏的身孕,到底是在大段氏出事之前就晓得了,还是大段氏出过后才刚巧发明的呢?
周昏黄上前两步叩首,“妾周氏给至公主存候。”
戚廷岳好似在说一个不相干的故事。而他说故事的辩才并不好,那么生硬有趣的语气。一句句落在周昏黄耳朵里却变成雷劈般的震惊!
路上管家提了句,本来今儿游秀才也是说要伉俪俩一起来的,不过临时有事来不了,一早方才送过信来。戚廷岳只听了听,并没放在心上,游秀才家大业大,事多也是常事。
闻着越来越浓的药味儿,周昏黄就晓得该到了。固然没让管家去传话,福雅至公主得了信儿,在外厅坐着等着。
婆婆林氏的牌位,就在比来的位置。周昏黄满怀敬佩的细细读了一下牌位上的字,然后很震惊的发明,林氏牌位侧边,摆了个较小的牌位,上面的称呼写的是妾段氏。但是,段氏不是好好的还在么?如何会牌位都上去了?
康安侯府应当不会比南山侯府小,周昏黄也没心机四下看,只感觉下了马车后跨过了很多门槛。康安侯还没立室,这侯府固然雕栏画栋,但是贫乏了很多人气。带路的管家说福雅至公主比来都住在侯府,现在正在小侯爷房里,戚廷岳就让他不消传报,直接去小侯爷的院子拜见至公主,然后恰好能看看小侯爷。
“那是大段氏。”戚廷岳嘴角勾起一个调侃的笑容,“我母亲归天后,父亲娶的第一名续弦,姓段。那位继母,在我小时候,固然不算多心疼我,但还是不错的。厥后她有了身孕,孕相不好,接了堂妹到侯府小住陪她,厥后还没到出产,八个多月时小产,没撑住,就没了。她阿谁堂妹,却刚好查出也有了身孕,生出来的,就是我二弟戚廷峤。”
“你说段氏的灵位?”戚廷岳没待周昏黄说完,就顺口接道。
“嗯。”戚廷岳不放心的摸了下她的额头,还好额头没有发烫。这本就是他的设法。
戚廷岳咧了个笑点点头,“回殿下,恰是。”
这个疑问一早上就像喉咙里的一根毛发一样让周昏黄难受,但是不管是在广玉山房,还是戚义安伴随,她都不好发问。
“怕甚么。”戚廷岳摩挲了下周昏黄白嫩的小手,“小段氏不过是想要侯府的繁华,小时候我性子犟,现在看开了,归正不在乎这些,若不是祖母还在,这侯府我都懒得返来。”
戚廷岳也不是推委客气,药材甚么的,的确是早有筹办,一早青黛就拿了出来重新包过一遍。他和周昏黄回落乔院,待周昏黄换了身素净点的烟绿万字不到头洋绉裙,头上加了支从严氏送的描金长匣里选的白玉荷苞簪,就出门了。
“好孩子,快起来。”福雅擦擦眼角虚扶道,“模样真是周正。”这冬末春未至,乍一看周昏黄一身烟绿,只感觉让人面前清澈,但又不是那般惹眼。头上一支白玉簪,是个荷苞模样,衬得人固然素净,但是极其高雅舒畅。福雅心道,年纪悄悄的如许打扮,看着新奇,倒是很故意了。
周昏黄手脚冰冷的抓住戚廷岳的手。当时戚廷岳才多大?他不过比戚廷峤大三四岁罢了。
周昏黄瘫软的靠在戚廷岳怀中,闭上眼睛说道,“祖母还在,我们就在落乔院落脚吧。如果祖母不在了,我们就搬出去。”
进了正厅,戚廷岳就一丝不苟的行大礼,给至公主问安。这些也是周昏黄从包妈妈那边细细学过的,举手抬足恰到好处,文雅美妙又乖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