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虎帐如何是女儿家该去的处所?
除夕那夜,那位李公子的事情让她想起来就心不足悸。如果女儿果然被陛下送去了虎帐,她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昭阳目光落在那张活力兴旺的脸上,嘴角笑意愈深:“十三岁了,正值韶华。”
顾文思笑了起来:“民女十三岁了。”
话虽如许说着,眼中忧色却更重了几分。
顾文思说到此处,忍不住瘪了瘪嘴:“可民女并不以为身为女儿家就不能够保家卫国成为一代名将了,现在陛下也是女子,论起措置政事管理国度来,却也并不比男儿差,陛下公布招贤令的时候,民女可欢畅坏了,如此一来,便可全了我上阵杀敌的欲望。陛下一言,重逾千斤,可忏悔不得。”
昭阳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自古以来,也不乏一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可正如你所讲,现在营中尽是男儿。你一个女子,如果入了虎帐,甚么都不便利,你尚且没有结婚,整日里呆在营中,今后可没有敢娶你的男人。”
顾文思脸上乍然迸射出一抹忧色,连连点头应着:“多谢陛下。”
两人一同到了长安宫,就瞧见正殿当中尚且坐着几个妇人与几位年青女子。昭阳方想起,母后每月都会选个日子召一些命妇入宫觐见,也算是一种恩德。瞧着这模样,想必就是本日了。
太后的目光落在跟着昭阳进殿的顾文思身上,脸上带着一抹了然的笑:“天子是在哪儿遇见顾家蜜斯的?方才几位夫人与哀家一同在这里说话儿,几位蜜斯一同结伴去御花圃玩,成果玩着玩着,便不见了顾家蜜斯,可将其他几位小女人吓坏了。”
昭阳笑了笑,目光落在较着有些心虚的顾文思身上,脸上笑意愈浓:“恰好过来与母后存候,在御花圃中遇见了顾蜜斯,朕与她倒是一见仍旧,见她性子活泼开畅,便与她多说了两句。”
顾文思眼睛一亮:“陛下请讲。”
昭阳摆了摆手,笑眯眯隧道:“朕的话,便是圣旨,怎会有假?”
现在听陛下如许一说,心中自是欢乐非常的。
“一则,你也瞧见了,朕是个女子,但是宫中的御林军却尽是男人,很多事情亦是多有不便,你练习出来的女人们便可保护朕。二则,如果遇着战乱的时候,你这支步队,亦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你意下如何?”
昭阳笑着点头,抬起眼来望向顾文思:“你瞧,你娘亲同意了。只是朕还得先调集一些情愿在朕身边保护的女子,等调集齐了,朕便派人去请你入宫来练习她们。你看如何?”
“这该不会是陛下的缓兵之计吧?”顾文思蹙了蹙眉。
顾夫人细细一想,脸上忧色更盛,仓猝跪下:“臣妇多谢陛下隆恩。”
文思呆在陛下身边,定也能够学得更多。
昭阳听顾文思如此说了,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多大了?”
“文思!”顾夫人仓猝拉了拉顾文思,又赶紧向昭阳请罪:“小女无状,还望陛下恕罪。”
昭阳自是明白她因何而担忧,接着道:“朕瞧着顾蜜斯行事利落,且又自小习武,很有其父之风。恰好朕刚即位,又是个女子,但是宫中的御林军、近卫军皆是男人,多有不便,因此想让顾蜜斯帮着练习一支满是女子的步队,便利贴身庇护朕。不知顾夫人意下如何?”
昭阳浅含笑着:“顾夫人将顾蜜斯教诲得极好,年纪悄悄,却已晓得为国尽忠。”
顾夫人闻言,仓猝站起家来同昭阳施礼:“陛下谬赞,臣妇惶恐。”
顿了顿,才又接着道:“保家卫国,不必然非得要上阵杀敌。朕有一个更合适你的官职,不知你可否情愿担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