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吓得大哭,吃紧忙忙命人传了太医来,太医说君墨胳膊扭伤了。倒是并无大碍,只是短期内不能动胳膊。
昭阳想要问一问君墨究竟是如何筹算的,这养心殿中毕竟有很多朝政奥妙,就让阿幼朵如许堂而皇之的随便出入,实在是有失安妥。
昭阳沉默了半晌,才测度道:“战?”
君墨已经将旨意拟好,又转过了头来同昭阳说着话:“对了皇姐,与西蜀国的和谈已经告一段落,外祖父已经筹办班师回朝,我想着等外祖父班师回朝以后,倒是能够停止一个庆功宴,皇姐觉得如何?”
太后听闻了动静,就要措置宜妃,倒是君墨亲身去同太后求了情,太后才放过了宜妃。
君墨摇了点头,背动手望向大殿柱子上雕镂着的龙:“不会一向晾着的,等我缓过来了,会措置的,我有分寸的。”
大略是觉着这话题未免过分沉重,便又转开了话茬子:“那宜妃,你筹算如何?莫非就如许晾着?”
“倒也不算是措手不及。”苏远之懒懒地应着:“自打我晓得楚临沐在南诏国以后,就已经同陛下商讨,暗中在楚国和南诏国的交界处暗中设防。如果南诏国举兵入侵,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苏远之将鞭子朝着虚空甩了一甩,鞭子收回一声魈鸣,苏远之才又将鞭子收了返来:“与南诏国这一战,只怕是在所不免。只是须得看,是谁先建议这战事。西蜀国那边的和谈也该当要告一段落了,很快雄师即将班师回朝,若南诏国成心一战,只怕会挑在这个时候。”
宜妃心中感念君墨,又因着君墨是因她的原因才受了伤,因此便盘算了主张要在君墨身边充当他的手直到他病愈。整日里跟在君墨身边像个宫女一样,端茶送水,递笔磨墨,服侍得非常殷勤。君墨劝了几次她也不听,便只得由着她去了。
“那好。”君墨欢欢乐喜地笑了起来:“你与苏丞相也立了大功,到时候我一并犒赏。”
苏远之吃吃笑了一声:“与你相干的事情,我自是该当事事算计妥当的。”
趁着君墨正在同小淳子一起拟旨,昭阳转过甚去望向一旁在角落里摆着棋局的阿幼朵。
昭阳神情微微一顿,细心考虑龙空半晌,才开口道:“十有八九,不会将楚临沐交出来吧?”“如果南诏国不把楚临沐交出来,又待如何?”苏远之又问。
“那就这个安字吧。”君墨说着,就叫小淳子拿了折子来,一字一句念着,让小淳子写了下来,又取了印章来盖在了上面。
苏远之手中拿着方帕在细细擦拭着他手中的玄色长鞭,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给南诏国的国书已经送出去几日了,你猜,南诏国会作何挑选?”
又过了两日,昭阳入宫看望君墨,君墨便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拉着昭阳到御案前,取了一张纸来递给了昭阳:“贤太妃养着的那孩子,叫天青的是吧?此前苏丞相让我给他个名分,我想着既然是贤母妃要收了他做义子,这名分天然就该是王爷了,这几日我手伤着不能批阅奏折,倒是闲了很多。想了几个封号,让小林子写了下来,你瞧瞧哪个好些。”
昭阳一愣,如许的小事,且本是已经构成常例之事,他自行做主就好,为何还要特地扣问了她?
“非得要在这内忧内乱的时候?”昭阳忍不住感喟,“如果北燕国再与我们闹起来,可实在是对于不住了。”
苏远之嗤笑了一声:“即便是我此时动了仓央,北燕国也不敢如何,毕竟,仓央还在我们楚国呢。且你觉得北燕国中就承平了?北燕国先帝有王子七人,仓央当初为了夺得这王位,亦是废了很大的心机的。即便现在他以雷霆之势夺权成了北燕大王,他也没能将其他几个弟兄撤除,他北燕国的内忧不比楚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