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目光淡淡地掠过两人,才落到了昭阳身上:“这是甚么环境?”
那太医一一嗅了嗅,才应道:“这内里,实在大多是一些药材,有三7、大黄、益母草等。”
昭阳见状,便赶紧问道:“如何,这是何物?”
贤妃抬起眼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臣妾真不该前几日便派人去奉告了爹娘臣妾有身之事,爹娘年纪大了,如果这个孩子再没了,臣妾真不晓得,臣妾能不能够受得住,也不晓得,他们能不能够接受得住。”
“跪下。”
贤妃又笑了笑,低下头摸了摸肚子,面色有些衰弱:“臣妾大略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女儿,几乎便让爹娘断了后,现在终究又怀了上这一个。实在臣妾一个月前便晓得自个儿有身了,却一个字也不敢说,便是惊骇有人又生了旁的心机,害了孩子。但是没想到,臣妾一向惊骇着的这一日,毕竟是来了。”
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不疾不徐的,倒像是闲庭信步普通。
楚帝抿着唇,面色有些丢脸,眼中目光暗淡不明,一时候,殿中没有人开口,只听到贤妃低低的抽泣声。
“胡说些甚么?”楚帝蹙着眉头,面色有些不好。
昭阳不由在心中暗自为贤妃喝采,德嫔有沐王做倚仗,贤妃也有一个身为户部尚书的爹。贤妃这番话说下来,便是在奉告楚帝,户部尚书唯有她一个女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贤妃有身好几次,却都落了胎,如果这个再没了,只怕不但是她,户部尚书也再也接受不起。
“茶壶上的乌头,如果用量小的话,只是会反胃呕吐,有孕之人只怕会觉得只是浅显害喜,悠长下去,对胎儿也甚为倒霉。”
贤妃抬起眼来看了皇后一眼,泪却更加得落得凶了一些:“倒不是臣妾想哭,只是想起前些日子母亲进宫来看望臣妾,臣妾俄然发明,母亲的头上有已经有了白发。又想到,若不是臣妾那日发了脾气,将德嫔送的那些东西都扔了出去,只怕现在腹中这孩子已经不在了。一想到这些,便忍不住悲从中来。”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尽是严肃。
楚帝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厉色,好久才道:“德嫔呢?”
贤妃垂下眉眼,抬起手抚了抚还未隆起的肚子,才轻声道:“如何说,此事也是因臣妾而起,臣妾自是该当来看看的。”
正说着,便有人从内里走了出去,只是却不是皇后和楚帝设想中的德嫔,而是贤妃。
太医赶紧应了,便写了药方剂,昭阳让姒儿去抓药去了,本身仍旧留在了安宣殿中等着楚帝到来。
齐美人赶紧行了礼,谢过了贤妃的恩情。
殿中世人面色皆是有些凝重,如果照九香所言,这些东西是德嫔送到贤福宫的,贤福宫那位,现在但是有身孕在身的。
贤妃坐在一旁暗自垂泪,楚帝沉默不语,倒是皇后幽幽叹了口气,轻声安慰着:“贤妃mm怀着身孕呢,便莫要哭了,谨慎伤了身子,动了胎气。”
“还是好生看顾着身子,本就因为中毒非常衰弱了,可莫要再着凉了。”贤妃轻声安慰着:“此次你替我受了这么大的苦,今后如果有甚么难处,固然来贤福宫找我便是。”
太医点了点头:“于凡人并无坏处,但是……如果有孕在身之人,这些东西,长悠长久地盖在身上,只怕不出三月,便能令人落胎。”
皇后轻声应着:“已经派人去传了,只是尚未过来。”
齐美人垂下眉眼,面色一脸和顺:“贱妾殿中人少,点了那么多炭盆子也是华侈,便没点。”
德嫔仿佛被吓了一跳,猛地一顿,才跪了下去,面上尚且带着几分苍茫:“陛下这是如何了?如何俄然便对臣妾发了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