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昭阳按捺住心中的酸涩,快步赶了上去。
昭阳摇了点头:“昭阳固然在后宫中瞧着是个没甚么用处的公主,但是却也不傻。有些事情,昭阳天然有动静的来源。昭阳左思右想,觉着最能够母后把持此事的,便是孙尚志,为的,是外祖父手中的兵权。西蜀战事起,外祖父年龄已高,不如就此称病……”
这类景象之下,楚帝自是不好笑出声来的,只是眼中的对劲倒是埋没不住的:“此前倒是不知大司马喜好舞剑,觉得大司马会喜好一些柔嫩一些的跳舞,便也没有筹办,实在是对不住了,朕先干一杯。”
昭阳蹙了蹙眉,有些不喜。
昭阳咬了咬唇,心中固然孔殷,却也明白,此事对外祖父而言,也是一个非常艰巨的决定,便也沉默了下来。
昭阳便应了声,行了个礼,回身欲回大殿,却闻声有一声异响从一旁传了过来,昭阳一怔,眼中俄然升起一扼杀气:“谁?谁在那儿?”
昭阳伸手握住柳传铭的手,轻声道:“外祖父,那些人是在害你啊。外祖父位高权重,不免惹人顾忌,父皇固然信赖外祖父,但是父皇除了是外祖父的半子,也是一国之君。昭阳觉着,此事定然有人从中作梗,为的,是让父皇对外祖父起疑。”
柳传铭哈哈笑着,目光落在昭阳身上,带着几分考虑:“瞧你的模样,怕不是出来透气的吧?说说,是为了甚么事?但是想要甚么了?给外祖父说便是。”
昭阳一怔,莫非,这个男人,便是莫央的哥哥,北燕国的王子,仓央。
昭阳笑了起来,重重地点着头道:“昭阳会的,不但要照顾他们,今后等外祖父和外祖母老了,还会照顾外祖父和外祖母的。”
“我身为楚国太尉,岂有当缩头乌龟的事理。”柳传铭蹙了蹙眉,厉声道。
柳传铭沉默了很久,才叹了口气道:“外祖父晓得了,只是外祖父带了一辈子的兵,打了一辈子的仗,哪是说放下就能够放得下的,你让外祖父想想,好生想想。”
“外祖父说这话也不害臊。”昭阳笑了起来。
昭阳张了张嘴,半晌,却摇了点头道:“已经畴昔了,昭阳只是想要奉告外祖父,如果外祖父好好的,没有人能够害得了昭阳。如果外祖父出了甚么事情,恐怕不但是昭阳,母后,外祖母,另有君墨,定然都会被欺负的。”
昭阳吐了吐舌头,眼中带着几分玩皮之色:“内里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昭阳心中一疼,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
又喝了一口果茶,昭阳瞥见外祖父站起了身来,仿佛是要出大殿。
昭阳笑眯眯地看了看拓拔奎:“宫人常日里繁忙,我这宫女也好久没有拿过剑了,略有些陌生,让大司马见笑了。”
昭阳赶紧道:“昭阳并非是想要让外祖父当缩头乌龟,只是外祖父,大丈夫能缩能伸,母后现在在宫中亦是寸步难行,君墨的位置那么些人虎视眈眈,连昭阳比来都频频被害。外祖父,你如果出了事,只怕柳府满门便完了。”
柳传铭拍了拍昭阳的肩膀,轻声道:“有些日子没见着我的昭阳,小昭阳倒是懂事了很多,君墨尚小,你母后又是个暖和的,你聪明聪明,要好好照顾好他们。”
昭阳想着,便转过甚对着沧蓝道:“殿中有些闷,我出去逛逛。”
一转眸,却瞧见了那男人身边的莫央,莫央朝着昭阳眨了眨眼,便又转过身同那男人说着甚么。昭阳这才瞧见,那男人的手边,放着一枝墨梅。
宿世的时候,外祖父便极其心疼她,事事顺着她,她想要甚么,外祖父老是会想方设法地帮她求得,她却从未为外祖父做过甚么。顶多不过是在晓得外祖父去了以后,落了几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