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进这才吁了口气，赶紧唤了衙役过来，杨老夫人也不等衙役来押，挺直着背脊往府门口走去。
齐进看了一眼昭阳，似是在叨教。
齐进见着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特，目光在两人之间看了半晌，才有些惴惴地开了口道：“公主，下官恐怕要将杨老夫人带去问几句话。”
姒儿见着昭阳出去，赶紧取了锦帕来给昭阳擦了擦汗，又递上了一杯冰镇的梅子汤，才开口道：“齐王世子的确带着大夫去了齐王妃的屋中，暗卫偷听了一些，仿佛是齐王妃的老弊端犯了，昨夜里有些盗汗，早上觉着头疼，才请了大夫。仿佛三公子早上起来也有些发热，就让那大夫一并给看了看。”
齐王妃与昭阳对视了一眼，俱是笑出了声来。
齐王妃笑了起来：“可不，公主也要生了，可千万要细心些才是，不然今后可有获咎受。”
“我还觉得公主同我这老婆子闲话了那么老半天，是因为信赖我了，却没想到，这转眼间罪证都找好了，果然是有皇族风采啊。”声音中带着讽刺。
昭阳点了点头，却觉着齐王妃的神情略显奇特，仿佛有惊奇，有迷惑，有震惊。
“早上就瞧见堂弟请了大夫，当时本就想过来瞧瞧，堂弟却一向推拒说不消。看婶婶的神采实在是有些不好，大夫如何说？”昭阳笑容暖和。
齐王妃点头：“好些了。”
尚不到中午，昭阳便回了齐府。
齐王进屋，瞧见昭阳也在，脚步顿了顿，方扬起笑容来：“昭阳也在呀？”
“太子殿下不会有事的，公主莫要过分担忧。”笑完，齐王妃才又开口欣喜着。
昭阳点头，又想起另一茬：“我听闻三堂弟也病了？”
昭阳闻言也笑了起来：“十二三岁才恰是混闹的时候，我那弟弟也是这模样，一闹腾起来跟个小魔王一样。”
昭阳蹙着眉头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正如先前老夫人所言那般，若我果然只是想要让老夫人认罪，体例多的是，我不需求如许迂回。”
齐王妃披垂着头发，靠坐在床头，勉强笑了笑道：“不过是老弊端了，也折磨了我好些年初了。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前走一遭，当时候生老三的时候出了点不测，早产又难产的，几乎没能生下来，厥后倒是将母子安然，但是老三身子从小孱羸，我还在月子里，就整日担忧养不活他，几近每天以泪洗面，厥后身子也就不如何好了。”
说完，却又笑了一声：“也挺不错的，我这一辈子也算是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了，现在黄土都没到脖子了，竟也还能够有这么一遭经历，今后到了阎王殿，同别的幽灵提及人生经历的时候，也有得故事讲。”
齐王妃沉默了半晌，抬起手来将散落下来的头发拢在了脑后，才开口道：“倒也并不算太熟，只是在她店中买过几次布料，让她到府上来做过几次衣裳。乍然听到她不在的了动静，却也仍旧觉着有些惊奇。”
齐王轻笑了一声，走到床边，帮齐王妃掖了掖被子，轻声问着：“可觉着好些了？”
昭阳沉默了好久，才轻声开了口：“按着你们衙门的端方来办就是了。”
昭阳等着齐进跟在杨老夫人身后分开了，才侧过身同叶修明道：“庇护好杨老夫人，一个两个的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传出去也不怕屈辱了你们主子的名声。”
昭阳却幽幽叹了口气，她想要查的，向来就不是杨掌柜和那店小二的死因，而是君墨的下落。杨老夫人十有八九是被人栽赃嫁祸的，事到现在，却仿佛统统都进入了一条死胡同，昭阳全然不知，要如何才气绕出去。
两人正说着话，就闻声内里传来存候的声音，是齐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