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一半,就瞧见皇后坐在御花圃中的凉亭当中赏荷花,郑安闲笑了笑,对着苏远之道:“倒还真是巧了,竟能够在这儿赶上皇后娘娘。”
皇后的手微微一颤,握着那锦囊的手紧了几分。
苏远之的手在轮椅扶手上敲了敲:“那皇后娘娘可否同微臣说说,这件事情的详细颠末,先前在天牢当中,因着时候有限,微臣也并未细问。”
苏远之自也明白皇后心中的挣扎,只悄悄地坐在轮椅上,并未再开口。
李嬷嬷自是明白皇后话中之意,想了想:“约莫是苏丞相救了公主几次,出于感激……”
皇后让李嬷嬷将那锦囊接了过来,呈到了皇背工中,那锦囊并无甚么特别,只是当皇后瞧见那锦囊上绣着的梅花的时候,目光却俄然定住了。
“微臣前些日子被陛下调派去闽西措置一件极其首要的事情,在闽西收到飞鸽传书,说昭阳公主出了事,微臣快马加鞭不眠不休赶了七日路,才赶回了渭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天牢。”
苏远之赶紧行了礼:“拜见皇后娘娘,微臣来,是向皇后娘娘道声谢的,此前皇后娘娘托昭阳公主送来的草药,结果极好。”
话还未说完,皇后便摇了点头:“苏远之说,客岁陛下秋狩返来那次宫宴,昭阳本是想要让陛下赐婚的。苏远之救昭阳那几次,都在那次宫宴以后。”
皇后的目光落在苏远之的腿上,心中有些挣扎。
李嬷嬷亦是满脸迷惑,没有再说话。
苏远之眉眼没有涓滴的波澜。
“到并不是甚么大夫开的,只是一些官方偏方,太尉夫人之前一向用着,觉着结果好,本宫才让人抓了一些。”皇后不知苏远之为何又提到了此事,却也照实道。
皇后点头:“是啊,若不是本宫晓得此中内幕,光看这些证据,只怕也会觉着,昭阳是凶手。”
苏远之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让皇后心底掀起了庞大的波澜。
苏远之听完,喃喃道:“人证物证俱在,亦有作案动机。”
郑安闲应了声,又下了台阶,等着苏远之同楚帝告了退,便推着苏远之往未央宫走去。
苏远之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方才微臣去天牢,见了昭阳公主。”
他如果不残,自是这最配昭阳的人。恰好,他是残的啊……
顿了一顿,才又道:“如果能够找到开出那方剂的大夫自是最好。”
很久,皇后才松开了那锦囊,幽幽叹了口气:“罢了,昭阳夙来是个有主张的,她既然已经决定了,本宫也不必插手了。”
顿了顿,才将贤妃落胎之事细细地同苏远之说了。
皇后望着苏远之垂垂分开的背影,眉头一向紧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