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内里便传来了禀报声:“公主,皇后娘娘请公主到未央宫一趟。”
“只是,如何会那般不谨慎,摔了一跤呢?”昭阳微微蹙了蹙眉,有些奇特。
昭阳这才松了口气,没事便好。
皇后抬起眼望向昭阳,满目化不开的墨色:“不,不是小产。”
到了未央宫,李嬷嬷引着昭阳入了寝殿,昭阳走了出来,便闻到了殿中浓烈的苏合香味道,皇后靠在椅子上,右手放在扶手上,托着额头,微微闭着眼,手指悄悄按压着太阳穴。
“欺君之罪。”皇后一字一顿地反复了一遍,却俄然笑了起来:“那洒了水在地上的宫女,是德妃安插到贤福宫中的,贤妃一向都晓得。”
皇后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宠妃之间,相互在各自宫中安插眼睛,是非常平常的事情。拔掉一个,便会有新的安插出来。可如果有新的安插出去了,要找出来,却又得费些工夫,此中变数太大。倒不如,佯装不晓得,命人盯紧了便是,盯紧了,也翻不出多大的波浪来。”
昭阳身子猛地一震,半晌,才垂垂虚软了下来:“死胎?”
下午还未畴昔,就有动静传了过来:“听闻是贤妃娘娘夙起的时候滑了一跤,见了红,轰动了皇后娘娘,这才闹得那般大的阵仗,只是太医瞧了,并无大碍。皇后娘娘下了令,这几日,让贤妃娘娘在贤福宫中疗养身子,别的人都不得惊扰。”
眼中,却有着化不开的愁绪。
昭阳闻言,站起了身来:“只怕是为了贤妃之事。姒儿,你同我去未央宫走一趟吧,我返来的时候,差未几就应当用晚膳了,蝉儿,我本日想吃糖醋鱼,你去叮咛御膳房的人给我做一份。”
正如昭阳所想那样,如此后宫当中,大家都盯着贤妃的肚子,一有任何动静,定然会落得人尽皆知。
两人应了下来,昭阳方重新拿起了书,看了起来。
皇后点头,面上的笑容却带着几分苦涩:“动了胎气,是啊……”
贤福宫?昭阳拧起眉头,贤福宫传召了太医,十有八九是为了贤妃腹中孩子之事。且还轰动了母后,莫非,是那孩子出了甚么不测不成?
皇后悄悄点头:“此前那软塌对她腹中孩子的伤害太大,孩子本就非常衰弱,这一摔,便出了事。孩子死在了肚子里……”
昭阳抬开端来,望着姒儿和蝉儿,沉默了好久,手在桌子上画了好些个圈圈,才道:“你们都留意着贤福宫的动静,如有甚么非常,敏捷同我禀报。”
昭阳咬了咬唇,但是既然母后未曾派人来请她畴昔,定然有母后的筹算,她便不能贸冒然畴昔。且此事倒也不急在一时半刻,这宫中夙来藏不住甚么奥妙。如果贤妃腹中孩子果然出了甚么事,只怕不消多长时候,定会传得全部后宫人尽皆知。
皇后沉默了好久,挥退了殿中世人,才开了口:“贤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
半晌以后,那可惜却又垂垂转冷,带上了几分狠辣味道:“德妃,必必要撤除。再过几日,你皇祖母便要回宫了,你皇祖母夙来喜好德妃,陛下又是个孝子,如果你皇祖母提出让德妃规复位分,接出冷宫,你父皇定会踌躇。再加上,粮草已经将近运抵边关,西蜀一战势在必行,你父皇昨儿个还在同我说,过两日便会派兵解缆,交战西蜀。”
昭阳放轻了脚步,走到了皇前面前,伸手帮皇后按了按头,才道:“母后但是乏了?”
皇后抬起眼来望向昭阳,眼中染着深深的倦怠,半晌,才挥了挥手,让昭阳在一旁坐了下来。
昭阳嘴角翘了翘,应着:“说贤母妃因为宫人端水的时候洒了些水没有打扫,贤母妃踩了上去,滑倒了,见了红。不过太医瞧了,并无大碍,只是动了胎气,须得好生将养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