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明日就是除夕,裴若松不懂她的安排,不肯分开。

正思忖间,她顿觉面上寒光一闪,本能伸手去挡,前臂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朱载乾心境平复几分,才大声道:“本日我要你传下旨意,让位于我。”

“我不好,你也别想好活!”她呼啸着,抱住她往车厢口滚去。

裴文君暗叫不好,她空拳难敌四手,只怕是要好事。

吕公公立在他身前,制止远处有弓箭偷袭。

夜里,一队黑衣人摸进王府。

她叮咛侍卫将门关上,一世人吃饱喝足严阵以待。

裴文君怕他们因她在这里被人掣肘,当下也不游移,由清野带路,二人奔向后院外备下的一辆马车上。

裴文君推开她的刹时,匕首划破她的脸颊,常玉秀吃痛倒在车厢里。

那日琼枝密查到到,李正孝对她起疑是因着坊间传播的话本,他才去查府医,继而晓得她做下的事。

白日并无非常,清野有些心神不宁,问道:“王妃这般安排但是有苦衷?”

他又重重的咳起来,身子如残破老旧的风箱,收回呼呼声响。

每一下都是冲着要她命来的。

声音沙哑,似是被随便拉扯的胡音。

脚腕在跳马车时崴了一下,现下痛意上涌,脚步踏实间就要跌倒在地。

数名东厂练习有素的寺人将吕公公和嘉景帝护在身后,举刀向外。

别的几名将近追逐上的黑衣人忙着遁藏马车上掉下来的人,四散躲闪间,落在背面。

听得门外一阵脚步狼籍跑过的声音,她心间狂跳不止,瞧着面前男人黑布蒙面,眉眼有几分熟谙,她手指握拳,身子被他抵住靠着小门,不敢妄动。

当真是儿子要造老子的反。

红鹤砍杀一人,对着这边喊:“王妃你先走,此处不宜久留。”

“你为何如此做,朕让你在府中检验,你就是这般觉悟的吗?”

瞧着远去的车马,她才放下心来,府中剩下的都是精干小厮和李正泽给她留下的侍卫。

叛军身穿铠甲,刀枪不入,锦衣卫节节败退至大殿中。

裴文君晓得他们的目标是本身,当下也不游移,趁着马车将停未停之际跳上马车,躲进一旁的冷巷子里。

………

殿外,宋凡带的锦衣卫正与叛军厮杀。

听闻常玉秀从公主府返来后,犯了疯病,李府的人将她关在院子里,不让她出来,不知为何会呈现在这马车里。

裴文君只暴露一个浅笑,安抚道:“守株待兔。”

若真像李正泽所担忧的那般,太子造反,定然是会冲着二皇子和天子去。她这里也绝对不能落到他们手中,以免被他们借此来威胁李正泽。

朱载乾笑得逐步癫狂:“皇家那里有甚么父子真情,有的不过是皇权之下的那一点怜悯,我自小就尽力要做好一名皇子、太子,还筹办做一个好天子的时候,是你生生断了我的路!”

他走出几步,声音中透着无尽衰老之意。

常玉秀如附骨之蛆般,身子立即又扑上来,鼻间的血腥味让她的杀意更盛。

嘉景帝下地,身形一晃,吕公公仓猝上前扶住。

当下他松开缰绳,双手扯着马鞭一把套在那疯颠妇人的头上,今后用力一拽,将她扯出去。

此地不宜久留,她扶动手臂持续往巷子里走,听得身后有几人追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马车一起向前,便要行至一处广漠的街道,清野重新牵住缰绳,将马车将将勒停,对着裴文君道:“您上马车藏到中间的冷巷子里去,我将他们引开。”

嘉景帝肝火中烧,大声道:“都杀死,一个不留。”

她才放下心来,巷口传来似那队人马折返返来的声音:“那马车是空的,她身上受了伤,顺着血迹找,定然走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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