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见秋儿一个十四五岁的标致女人哭得这么悲伤,也有三分信赖了,“秋儿说得仿佛也有理,既然有救了,多花银子也是华侈啊。”
“好,那我这就带阿夜走,是死是活,跟你们都没有干系了。”
秋儿和刘孀妇像送瘟神似的点头如捣蒜,齐声道,“是是是,没干系了。”
“你、你、你!血口喷人,我挠死你!”刘孀妇急眼了,上去就想干架,却被秋儿一把拉返来。
刘孀妇听着这话,内心稍稍好过了些。
“娘子,你也太短长了!这么三言两语就把乳母打发了。”阿夜崇拜的看着叶千玲,满眼都是细姨星,不过转眼就又焦急起来,“但是我们现在住哪啊?”
刘孀妇只要银子不要面子,阿夜没法给她挣银子了,那里还要这面子,掐着腰就跟村民对骂起来,“你们当月朔个个儿的不都要把阿夜带归去认干儿子吗?不是都说不缺他一双筷子吗?这会儿如何都当缩头乌龟了?”
把门重重关上了,才拍了拍胸口捋直了气,“总算是把这两尊瘟神送走了,我就是心疼那八两银子。”
阿夜不再装重伤病人,背着叶千玲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着。
她拍了拍阿夜的肩膀,“还记得这片树林的西头,有个烧毁的小板屋吗?”
叶千玲见母女俩低声叨咕,嘴角暴露一丝不易发觉的浅笑,“两不相欠,秋儿mm此话当真?”
叶千玲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当即便道,“既然你们都感觉阿夜要死了,阿夜死了,我就要守寡,指不定没几天就跟着饿死,又如何逼我还你八两银子呢?我死也死不出八两银子还你呀。”
刘孀妇气得直顿脚,秋儿只得在她耳边低声道,“娘,我将来还要嫁人呢!买卖人丁的坏名声可担不起!”
“阿夜但是为了给娘打猎才被大虫咬了的!娘你如何卸磨杀驴呢!要不是您舍不得花银子给他治,他能如许吗?”
……
“娘,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的啊!mm,你那天不是还说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嘛!如何这就赶我们走了啊?”叶千玲拉着面如死灰的阿夜,站在刘孀妇门口大喊大呼,他们的脚边,是刘孀妇扔出来的几件破衣裳。
村民们唏嘘,看着刘孀妇的神采也都变了味道,刘孀妇也不免有些心虚,做贼似的拉着秋儿赶快进门,一边哄赶着村民,“看啥看,有啥都雅的!”
“滚,从速给我滚!要死给我出去死,别在屋里给我招倒霉!”刘孀妇鉴定阿夜活不成了,也就再没好神采了,“老娘白养了傻子半年,已经仁至义尽了,难不成还叫我给他送终?天底下哪有这个理儿?”
有几个嘴巴聪明的女人当即回道,“呀!你这刘孀妇如何说话呢!阿夜好好的时候,又没把银子挣到我们家,全都落你口袋去了,现在不管人家死活,也就你刘孀妇干得出来!哎哟哟,不幸老刘当年死了,连尸都城没捞上来,用命给你们娘儿俩换了二百两银子,让你们过上了好日子。啧啧啧,我看啊,老刘死得也蹊跷呐……”
两人吵吵嚷嚷,很快就有村民前来围观,大多村民也都晓得阿夜受伤的事,看着他的面色确切不好,就对刘孀妇指指导点起来,“阿夜好歹给你干了半年活,也帮你挣了很多钱,眼瞅着就要不可了,竟然连块棺材板都舍不得给人家。”
三言两语?老娘也是费了一番脑筋好不好?叶千玲翻了个白眼。
刘孀妇一听,额头排泄盗汗,是啊,这买叶千玲还能说是救她出苦海,再转卖掉那就是心肠坏了。果然把她转卖了,八两银子是返来了,今后在村民面前也别昂首做人了,刘孀妇本身倒是无所谓,但是投鼠忌器,毕竟另有个未嫁女在家啊!刘孀妇打碎牙囫囵吞,只得撤销了这个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