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生了三个儿子,大的刚结婚,小的跟宋青葙普通年纪。
大舅母瞪她一眼,看着宋青葙道:“当年你娘陪嫁的六间铺子都在济南府,厥后宋家搬到京都,管着不便利,你大舅就说用京都的铺子换,因京都只五间铺子,就分外给了你娘一万两银子让她另置一间,补足六间的数。你娘说京都的铺子一间能顶济南府的两间,六间换五间,她已经沾了大便宜没接这银子。但当时宋家没住处,你娘银子不凑手,就用这一万两购置了白家胡同的宅子,房契抵押在你大舅这,说等有了余钱再赎归去,这一拖就是十年。你大舅的意义是,那一万两银子还算在你娘的陪嫁里。我跟你大舅筹议着,那宅子当初花了一万两,按每年三分利算,十年连本带利共一万三千两银子。宋家取出这一万三千两,宅子就归他们,要拿不出银子来,就该着他们搬走。大女人,你是如何想的?”
“另有我,”二舅母接口,“有甚么事就找二舅母,我不可,家里另有三个爷们儿。”
二舅母跳着脚叫:“可不能便宜姓宋的,他们把你赶出来时如何不想想你的日子没法过?要不是大嫂,我早写信到青州搅了这门婚事。”
宋青葙忙问:“你没事吧?”
碧柳已经返来了,正呆坐在杌子上不知想甚么。
宋青葙道:“我内心一向迷惑,你说我既没才也没貌,又没甚么贤惠的名声,郑三如何就动了心机胶葛不放了?这暗中必然有甚么事。之前,我们都是忍着避着他,现在看来,再如何遁藏也不是体例,倒不如查清他的秘闻,我们也好有个计算。”
宋青葙想起本身想做的点心买卖,遂问:“牛角湾以及水磨胡同一带有没有僻静的铺子卖?”
掌柜们都是用了多年的白叟,账目做得一清二楚,宋青葙从未打仗过帐本,也看得明显白白。
宋青葙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安设好舅母等人,回到西配房。
大舅母取出个匣子交到她手里,“你娘陪嫁的铺子跟田庄,另有这几年的收益。明儿铺子的掌柜跟庄头就过来。”特地抽出一张纸,“这是白家胡同那处宅子的房契……”
大舅母拉着宋青葙的手道:“我们听到信儿就开端清算东西,本来你三娘舅也想来,可你三舅母不谨慎动了胎气,早产了半个月。我们只好等着过了洗三礼才出的门,可委曲你了。”眼圈渐突变红,调子也有些哽咽,“孩子,宋家不要你,付家要,此后你就是付家的大女人。”
宋青葙隔着屏风叮咛两人,“……他进酒楼,你们也进,他到倡寮,你们也跟着去,总之把那两人给我盯死了,事无大小,每天掌灯时分报到小市街的得月楼,张阿全在那边等着。”
官话里带着浓厚的山东口音,宋青葙顿感亲热,悄悄加快了步子。
“许是走岔了。”宋青葙心乱如麻,步子迈得缓慢,直到走进西配房瞥见熟谙的家具安排才如释重负般长舒了口气。
宋青葙压抑住内心的冲动,道:“那就劳烦赵掌柜帮我物色个管事,嗯,一事不烦二主,店面的事也交给您了。找好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合计合计铺子如何安插,如何打着名声?”
大舅母叹道:“你呀,这火爆脾气一点没改,宋二的婚事黄了对大女人有甚么好处?”
实在,她跟付家人并不亲,与舅母独一一次见面是四年前,她跟二哥扶灵回籍,去付家拜访过一次。
宋青葙连连点头应着,泪水悄无声气地溢满了眼眶。
另一人接话道:“是啊,店主信赖我们,大事小事仍旧我们说了算,单凭这类襟怀,都不能小瞧了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