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剑紧跟着，忽地闷哼一声，捂住腹部，面露痛色。
风势仿佛稍有减弱。从方向上来看沙尘暴是从城北移向城南的，张沫白和石中剑所处的处所正巧在偏边沿处，此时气候早就没刚才那般卑劣。
没有应对。
面前吵嘴瓜代，下一秒，张沫白便感觉本身的四肢都要散了。
本来小眼睛，也能有这般气势。天底下眼睛小的人都应当向它学学，张沫白心想。
“嗤！”刀刃掉转，没入了那怪物的腹中。张沫白想用力划拉，却没有了力量。
舞台已经搭好，这出戏是在帷幕后演的。
“没事，就是……伤口裂了……”石中剑神采惨白。枯燥的风沙下，他的额角仍旧有些潮湿。
两人还欲辩论，却冷不丁又听到了几声嘶吼吼怒。嘶叫声此起彼伏，像是交叉成了张网，将两人围拢在中间。沙土袒护了周遭的环境，可张沫白还是能勉强瞥见――不远处呈现了大片大片的残影。
“他们现在重视不到我们，等决出胜负就晚了，快些走……”说完，张沫白弯下腰，悄悄朝前赶去。
“差未几了，我们快跑吧……”
“枪弹那么稀缺，如何能够随便华侈。”
“这就是你对拯救仇人的态度？”
这边，一个男人持着冲锋枪，猖獗扫射；那边，四五只丧尸踏着同类的残躯，扑向了还在换弹夹的一人，咬碎他的喉骨，撕扯着他身上的血肉。
张沫白赶紧转头。只见不远处，十余只掉伍的丧尸偏离了同类的线路，转而小跑着奔向他俩。
但是想逃退已是来不及，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前。一时候，血浆横飞。鲜红的，紫黑的血液扑溅在一起，又被沙尘覆盖。
“我操……”张沫白叉起双手，锁住了它的喉咙。那怪物身形剧晃，下肢竟还在不断摆动，踩踏着空中，顶着张沫白又向前推了五六米。
石中剑一把拉住刚欲起家的张沫白，道：“等等，你看。”
张沫白仿佛听到了人类的惨叫，另有肢体肉块被撕离身材时的碎裂声。他接着又看到了浓烟灰尘里投射出的四五块棱角清楚的立体。火力猛地增大，萤火虫到处都是，闪烁的亮光连成了一片。
“日！”吃痛之下，双手不由得微微放松。那尖喙立马砸下，张沫白一个机警，翻身侧滚，这才勉强躲过。
尖喙离脑袋只要一寸远，破洞里的肥白蛆虫几近要攀爬到他的鼻尖上。
他被那怪物扑到了地上！
腥臭紫黑的血液俄然从那怪物的脖颈后涌下，滴到了他脸颊上。张沫白用尽尽力将那怪物颠覆，却瞥见石中剑站在他面前，被风沙遮得看不清脸上的神采。
“如何了？”张沫白赶快返回，搀扶住他。
“妈的！方才那几人身上不是拿了三把手枪吗！你知不晓得……最后那烂嘴都快啄到我眼窝子里了！”
“我呸！”
“呼……呼……”头顶冒来腥臭热气，张沫白刚一抬眼，那尖喙般的嘴便狠狠啄了下来。
如果平常，这十余只怪物两人底子就不放在眼中。可此时，张沫白已是强弩之末，石中剑更是难以支撑。
尖喙钉入空中，砸出了个小洞。龟裂的裂缝一起延长，通向了张沫白的后脑勺。
“博……博尔特！有话……好……好……说……”那尖喙越压越下，上面残存着肉渣。腐臭破坏的鼻腔处，几只蛆虫欢愉地游动着。
两人背靠着背，双手各握着把手枪，对着面前茫茫的沙墙。连片的玄色身形仿佛在逼近，不知何时便会一跃而起，成片成片地从沙墙后扑向两人。
张沫白一手扛起石中剑，两人尽着最大速率朝前行进着。
“不，他们帮了我们。”张沫白拉着石中剑，渐渐退到马路边沿，躲在一辆烧毁的轿车后。他伸出脖子，看着不远处土灰中闪烁着的红色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