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狄某不知此事便罢,既然亲目所观,亲耳所闻,何能置之不问?”乃向那白叟说道:“你既受了这冤枉,处所官又如此狼狈,朋比为奸,我指你一条明路,目下且忍耐几天,可晓得本省的巡抚,现在放的狄大人了。此人脾气,惯同这班奸臣作对,专代百姓伸冤,特为国度除害。目下他已经过昌平到山东,渡黄河到京,不过半月风景,便可到任。当时你可到他衙门控告,包你将这状子告准,必然不疑。方才听你世人所言,另有两小我家,也受了他的坏处,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也为他抢去,你最好约同这两人,一齐前去,包你有济。我不过是行路的人,见你们如此忧?,故奉告你们听听。”世人忙问道:“这小我但是叫狄仁杰么?他乃是天赋子的老臣,传闻在昌平任上,断了很多疑问案件。若果是他前来,真是处所上的福分了。”狄公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第三十一回大巡抚拜候恶棍小黄门贪索赃银
你听这班人的言语,虽是纯民的口气,心中已是恨如切骨了。
先到了那黄门官那边登记,预备宫门存候,听候召见。谁知各官自武后坐朝以来,无不贪淫背法。这黄门官乃是武三思的妻舅,姓朱名叫利人,也是武三思在武前面前死力保奏。武则天因是娘家的亲戚,便令他做了这个差使,一则顺了武三思的意义,二则张昌宗这班人出入,便无隔绝。谁知朱利人莅事以来,不管在京在外,大小官员,如果启奏朝廷,入见武后,皆非送他的例银不成。自巡抚节度使起,以及道府州县,他皆有必然的例银。此时见狄公前来上号,知他是新简的巡抚,迷惑他也晓得这个端方,送些财帛与他。当时见门公前来禀过,随即命人去请见。狄公因他是朝廷的官员,定制虽是品级卑小,也只得出来,同他相见。
一日来至清河县内,此县在汉朝时名为孟津县,晋朝改成富平县,唐朝改成清河县。这县地界在洛阳偃师,两县连接,皆是河南府部属。当时清河县令姓周,名卜成,乃是张昌宗家的家奴,常日作奸不法,逢迎仆人的意义,谋了这县令的实缺,到任以后,无恶不作。常日专与那处所上的劣绅、刁监狼狈为奸。百姓遭他的残暴,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虽经列名具禀,
人见狄公这番正言厉色,晓得是个冰炭不入的,心下暗想道:“你也不访访,现在何人当国,说这派恶言,岂不是用心骂我么?可知你固然公道,我这个端方,是少不了的。”当时嘲笑说道:“大人本来是圣上简放,怪不得如此藐视。下官这差使,也是朝廷所命,固然有俸有禄,无法所入甚少,不得不取润于诸官。大人外任多年,一旦膺此重担,不知本官的例银,可曾带来?”狄公听了此言,不由大声喝道:“你这该死的匹夫,常日贪赃枉法,已是恶迹多端,本院因初入京中,不便突然参奏,你道本院也同你们一类么?可知食君之禄,当报君恩,本院乃廉洁忠正的大臣,哪能有这银与你?你若稍知进退,今后革面洗心,乃心君国,本院或可宽其既往,免其究查。若以武三思为护符,可知本院只晓得唐朝的国法,不晓得误国的奸臣,不管他是太后的内侄,也要尽法惩办的。而况你等这班狗党乎?”
这郝吴氏虽是乡户人家,倒还申明大义,发愤在家,侍养翁姑,贫寒守节。谁知曾有才前日到东庄收租,走此颠末,见她有几分姿色,喝令耕户将她抢去,现在已两日。虽经他到县里喊冤,反说他在理诬栽,砌词控告。他晓得这县官同他一样,还欲去告府状。如果别人做出这犯警事来,即使他老而无能,我们这邻舍人家也要代他公禀申冤,无法此时世道朝纲,俱已大变,即便到府衙去告状,刻苦费钱,告了还是个不准,虽控了京控,有张昌宗在武前面前,一言之下,不管你的血海仇恨,也是无用。现在中宗太子尚且无辜的遭贬谪呢,何况这些百姓,天然受这班狐群狗党的祸害了。你客人虽是外路的人,当今时势,未有不知事理的。我们不能抨击此事,也只好劝他息事,落得过两天温馨日子,以终余年,免得再自寻苦吃。以是我们这合村的人,在此苦劝。”狄公听了此话,不由得忿气填胸,心下道:“国度无道,一至于此,民不聊生,小人在朝,君子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