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
“袁卿应了朕的劫数,替了朕的磨难,本来该是亲往祭奠的,何如亦有天数不便利前去,故差卿等替朕前去。明日大殓毕,庆亲王、肃亲王、醇亲王替朕往袁府走一遭,庆王爷主祭。载沣,你现为摄政王又是朕的亲兄弟,用全套天子仪仗去吧,不为僭越,只表朕之痛心……”
——可!
“当夷三族,不过老臣觉得……”张之洞的话还没说完,杜仲骏已经嚎啕大哭起来,“皇上饶命啊,饶命啊!”
那桐从速剖明:“以往历朝历代都是如此,皇上如果不这么做,反倒显得对皇太后……”
第二条:大敛后奉梓宫,设几筵,朝、晡、日中三设奠,帝亲诣尚食祭酒,三拜,立,举哀;
“臣极刑,极刑啊……”杜仲骏终究明白为甚么找上他了,端的是祸从口出。
“臣等附议。”
第八条:礼部謄黄,颁行各省,听选官、监生、吏典、僧道,咸素服赴顺天府署,朝夕哭临三日,诏至各省,长官帅属素服出郊跪迎,入公廨施礼,听宣举哀,同服二十七日除,命妇亦如之,军民男女十三日除,馀俱如京师。
“哭哭啼啼,像个甚么模样?”林广宇喝道,“起来!”
“皇上。”奕劻浑身一震,莫非说?
其别人无语,他们或多或少地都听到了这个风声,只是没往内心去,方才也没想着要说。载沣倒是皇上的亲弟弟,他这么一说倒显得格外竭诚。
第五条:音乐、嫁娶,官停百日,军民一月,百日内票本用蓝笔,公牍蓝印,禁屠宰四十九日;
“不管轻重,归正都还是仕进当差。”奕劻道,“外省的革留,太病院的降留就是了。”革是撤职,降是升级,但前面跟了一个‘留’字,申明都是留任,并无大碍。
“扶他起来。”林广宇又好气又好笑,随即一个动机在脑海里闪过,决定借题阐扬一下。
“谁?”
“臣……臣委实不知……”杜仲骏规复了一点普通,但说话还是结结巴巴,从大悲大喜中走过来没有精力崩溃已算心机本质极其过硬。
——此条牵涉职员过量,改成官署、虎帐、兵舰、海关、黉舍等吊挂国旗处各下半旗二十七日,出殡日下半旗一日,棺木驻在所亦下半旗,至出殡日为止,各员心中遥为祭奠,不必亲往哭临。
“本来如此……”张之洞长出一口气,“老臣为皇上贺,恭喜皇上、道贺皇上得神人襄助。”
第四条:至四日,王公百官斋、宿凡二十七日,过此则日哭临一次,军民除服;
载沣咬牙切齿地说道:“江苏来的杜仲骏,这小我前两天在内里到处漫衍风声,扯谈甚么皇上的病情恐怕捱不过四天了……”
第九条:……;
第六条:都城高傲丧日始,寺、观各声钟三万杵;
——国事庞大、政务倥偬,不宜只重丧典,此条改成大小官吏左臂缠黑纱二十七日,官署公文封面、纸面、各报纸封面镶黑边,宽约五分,亦二十七日便可。如此既无改记念记念之意,亦无庸停止普通政务。
“皇上……”张之洞率先跪了下去,其他人也跪倒在地,载沣眨巴着眼睛,静候下文。
“那就准吧,甚么处罚你们看着拟一个。”林广宇叹了口气,常例就常例到底吧,哪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端方?
只要杜仲骏晓得:“臣晓得,晓得。那日皇上为雷声所慑,昏倒与地,皇后娘娘急召臣等诊视,问诊之下发明脉搏微弱有力,并无其他非常,乃至以往疾病症状一并消逝,令人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