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謇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国丧既满,宴会已可,别说其他好动静,两位光临舍间就是最好的动静,待会就去醉仙楼。”
有人对劲失色,有人懊丧万分。载泽一回到镇国公府就骂骂咧咧,谁劝也不听,书房里的桌椅倒是遭了殃。门房通报邮传部侍郎盛宣怀求见时,他还是余怒未消,挥手道:“不见!”
“可老这么守着也不是个别例,我们得主动,得想体例打击,要打得他抵挡不住、认输告饶为止!”
“泽公,还在生闷气?”说是不见,但门房老早就收盛宣怀的门包,还是把他请了出去。
“岂止是大得胜利?的确就是合座喝采!”奕劻对劲不凡地奉告儿子,“满朝文武都觉得我是太后的人,但我偏不,明天站出来就给皇上说了句公道话——只一句,善耆也好,载泽也罢,都只能甘拜下风。”
“本来还想着等各省谘议局建立后再次进京请愿早建国会,现在看来胜利能够性极大。今晚醉仙楼的这桌酒定要不醉不休!”
张謇只粗粗扫了两眼便镇静非常,眉毛都扬起来:“当真?”
“那学部的位置?能不能在皇上面前为我活动一下?”载振自从辞了农工商部尚书后,已经在家赋闲好久。
“皇上亲政后必有一番高文为的考虑,然朝中掣肘浩繁,万机待理,我们还是要先敲边鼓,将情势鼓噪起来,就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被称为季直的,恰是大名鼎鼎的张謇。此公原系状元出身,授翰林院修撰,但看破宦海弊端,决然下海,前后创办大生纱厂等实业,固然只是预备立宪公会的副会长,但倒是江浙立宪派的首要魁首与灵魂。
“妙!事不宜迟,劳烦盛公前去安插,我就不出面,只说是我的意义便可。”
“梁卓如便是但愿我们这批在野派结合起来,通过舆情向这批力主‘缓行’的大臣施加压力,为帝援助,政闻社既已明令复社,当作一大文章庆贺。杨皙子本人也极愿以郑、张二公马首是瞻而共图大业。不过我在猜想,这明着是杨、梁的主张,说不定是皇上的意义。”
在第宅新奇而又宽广的客堂内,两其中年男人正在热烈扳谈。
“杨皙子的九年筹办清单,除极少数冥顽之人外,其他人尽皆首肯。明天朝会不独肃亲王、醇亲王附和,就是庆王也力持定见。只是对两年召建国会,三年推举任务内阁一事朝野很有争议,孙公就觉得过分孔殷而力主缓行,端五桥等疆臣亦有疑虑。”
“泽公,你且宽解,那是临时的。庆王爷的脾气我太体味了,他如果不收这个……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盛宣怀用手比划了元宝的模样。
宾主甫一落定,马良半是当真半是打趣地说:“明天此来,有一个天大的好动静带给你们,今晚免不了让状元公出血大摆酒宴。”
“不知两位台端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你?”奕劻扫视了他一眼,“别瞎忙活,荣庆的位置让严修顶了。你给我争气点,少说少动,静观其变比甚么都强。前次若不是你个兔崽子惹事,你阿玛会和岑云阶闹得这么僵?下一步还得和你徐叔再商讨商讨,看另有甚么高招?”
“怎敢劳动状元公和郑会长亲迎?”马相伯慈眉善目,固然年近70,但仍然脚步生风,神采奕奕。
“哈哈哈!”奕劻也在庆王府仰天长笑,满脸得色。
“今儿我还给载涛保荐了一份差事——禁卫军编练考查大臣,去德国考查人家是如何练的。”奕劻持续提点着这个儿子,“皇上亲政,他这几个兄弟必定是要重用的,但又不美意义直接开口,你阿玛的保荐一来给皇上长了面子,二来给了载涛好处。你瞧如何样?我一说,皇上连句贰言都没有,直接就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