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点头应了,内心衡量了半天,唤过紫芸叫她将那盘中的头面给各房蜜斯送去,特特交代了若华为长,那一对嵌宝金凤蝶步摇送了去吟华苑。
武大娘忙号召小丫头续了茶,才又笑道:“说是待顾家少爷考了秋闱以后再提婚事,只是打发人去送了信往徽州顾家大宅里,要请长辈过来议定。”
说话间,紫芸撩起帘子出去,手中捧着一张拜帖,福身道:“夫人,前院送了拜帖来,说是詹事府少詹事戴府夫人过府来拜访。”
杜宏昌沉吟好久,叹了口气道:“肃郡王这是要借了戴家的口提示我呢!荣亲王与他在朝中模糊已是两派之势,数次政见分歧,本来我流于两派之间,现在为肃王爷所用,怕是不能再交友荣亲王了。”
晚间,杜宏昌返来了,大夫人端了那盘子与他瞧了,有些惴惴不安隧道:“却不知这位戴夫人究竟是何意义,她原说是去法源寺上香,顺道过来瞧瞧,可这些怕是早就筹办好的,特地过来的才是。”
她回过甚对陪侍的丫头道:“还不快把见面礼奉上来。”
大夫人忙婉谢道:“使不得,如何能再要了夫人的礼去。”
“那若梅的事就这么算了?荣亲王府那边真的就不再走动了?”大夫人不甘心肠诘问道。
回到正房,大夫人全然没故意机再对账了,叮咛武大娘帮瞧着,本身却瞧着填漆盘子里的那几样戴夫人送的头面怔怔入迷。
大夫人忙道:“还不给戴夫人见礼。”
杜宏昌想了一会:“先别急,若梅的婚事你还是想着点,不能就这么断了。肃王爷不过是防着我与荣亲王府有甚么来往,平常的走动还是无妨的。”
大夫人点头笑道:“夫人说的是,自当如此。”
戴夫人笑着连连点头,道:“快别多礼了,起来吧。”她起家上前拉起若华的手,细细打量了,笑着道:“公然是好模样。”又一一瞧了若瑶、若梅,这才笑着对大夫人道:“大夫人真是好福分,这府里的蜜斯个个面貌斑斓,又守端方,叫我看了真是喜好得紧。”
大夫人细细回想着,道:“倒是说了一句,那意义却……”她把戴夫人对她暗里里说得那句话一字不差地说给杜宏昌听了。
大夫人不好再拦,只得让紫芸上前接过来,却见送给若华、若梅和若芳都的是一对点翠凤蝶鎏金银簪,只要若瑶独独不一样,是一对嵌宝金凤蝶步摇,上面镶嵌的翡翠绿地要滴出水来,看起来非常宝贵。大夫人看了一眼,内心吃了一惊,却没有点破,只是笑着道了谢。
大夫人俄然想起一事来,忙道:“我听那戴夫人提及,她府里有两位少爷,莫非是瞧上我们家若瑶了,才会独独送了这对步摇?”
大夫人也未几留,只是笑着送她出门:“原该留了您用了晚餐再走的,只是仓促之间,怕冒昧了您,他日再去府上拜访,还望不嫌打搅才是。”戴夫人笑着答允了几句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行到杜府正门处,只见戴夫人一身家常打扮,笑容可掬,微微欠身回了大夫人的礼,笑着道:“常听我家老爷说杜大人贤能刚正,深得王爷推许,贵府的夫人蜜斯也是才名在外,让我非常钦羡,本日正巧去法源寺上香,路过贵府,便冒昧前来拜访一番,还望不会打搅了夫人清净才是。”
大夫人嗤笑一声,伸手取过桌案上的粉彩牡丹盖碗,扒开浮茶饮了一小口,道:“二老爷返来后可有甚么说法?”
若华等人屈膝福身,齐声道:“见过戴夫人。”
只见若华打头,领着若瑶、若梅、若芳出去,来的路上都已经听紫芸说过了,晓得本日见的是一名少詹事夫人,故而个个屏息凝气,循规蹈矩地立在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