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都是族里的亲戚。但若华现在是王妃,若兰也是有诰命在身,天然要讲究些。小丫头们抬了松鹤长青苏绣绨素屏风隔开来,几位叔伯老爷和杜宏昌、杜宏茂两兄弟恭敬地在屏风外止步,顿首拜倒:“见过王妃。”待叫了起才各自按着辈分坐好。
“王妃来了。”一时候候在寿安堂的叔伯太太、大夫人、二夫人与若兰若瑶若梅若芳几个姐妹都迎了出去见礼。
大夫人一下止住了哭声,三下两下用手绢抹了脸,低声道:“当初是留了些头面金饰,但也没有多少,我瞧着金银都老了,式样也不时新,才没算在王妃和夫人的陪嫁里。”
大夫人再没想到这时候,这两姐妹会跳出来提许氏的陪嫁,她觉得当初给了若华几张田庄和铺面的契书便算揭过了,哪曾想这节骨眼她们倒是又来要。一时候她只感觉哽住了,说不出道不明的气闷,又想不出话来应对,只能用手绢捂着面大哭起来:“……这叫甚么话呀,真真是冤死我了,我辛辛苦苦筹划中馈,又是当亲生女儿养大的,现在倒来讲我贪了陪嫁,冤死我了……你们要替我做主呀……”
她快步进了正房,见老太太面色暗淡半坐在贵妃榻上,见她来时,倒是未语泪先流,拉着她挣扎着要起来:“王妃……”
杜宏昌掌家也有好些年了,最是晓得杜家最大的财路就是那船行,现在船行已经给了肃郡王,这留下的田庄铺子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他倒也瞧不上眼,干脆博个风雅刻薄的名声:“二弟,不如你们先挑吧。”
大老爷也是听得憋气,又觉着那些叔伯老爷们瞧本身的眼神清楚有些不屑,只感觉丢脸,只得硬着头皮喝道:“哭闹甚么,有甚么说甚么就是,莫非几位叔公、老太太和二弟会冤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