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元公主意繁华神采不大好,倒是上前来道:“我夙来不爱听戏,这花厅里坐的久了怪闷的,不如请九弟妹陪我出去散散可好。”
花厅里的氛围顷刻凝重起来,诸位皇室女眷都是面面相觑,都是一副惊惧的模样。这内里那个不知,羽林卫自泰元年间建立伊始,卖力监察朝臣勋贵,到文天子更是设了特许羽林卫设刑狱,不受三司所辖,直属御前,得诏便可将一品大员抄家拘押,再是臭名昭著了。
若华望着碧涵池中疏疏落落的枯荷茎,蹙眉道:“先前是半点不知,哪曾想到会有这等事。”
正说话间,却听丫头报导:“王爷来了。”花厅里的女眷一时都有些吃惊,忙都起家立着。
太妃扶着若华的手站起家来,听他这么说,便浅笑道:“有劳你走着一趟了,还请留在府里吃了宴再回宫去吧。”
若华对本日之事也是尽是不安,听太妃如此说,明白她是要借着进宫谢恩去刺探动静,便应着,向一众女眷告了罪,托了晋元公主与东阳郡主照顾着,本身仓促回房换了头冠,陪着太妃进宫去了。
太后听着,神采也有几分丢脸:“卢宸竟然连荣亲王府也敢闯了出来,真是胆小包天了,就算是有诏谕,也该比及散了席出了府再脱手不迟。”她说着叹了口气,“说来也是冤孽,方才韩老夫人还来我这讨情,说是瞧在老太师的面上,好歹不羁押在刑狱里,说那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处所。唉,我何尝不心疼,凛儿是老迈独一的子嗣,也算是我的孙儿,我那里舍得让他在那边,只是这些都是前朝的事,我是不能管的,不能叫皇上难堪,只好狠了心了。”说罢,掏了手绢蘸了蘸眼角。
卢宸道:“睿郡王已经被送去刑狱,下官特来请王妃一道前去。”说着倒是向外边打了个呼哨。出去两位羽林卫力士,涓滴不避男女之嫌,架起睿王妃便向外去了,余下的人也是鱼贯而入。连睿王妃带来的丫头婆子俱不放过,一概拿下扬长而去。
晋元公主倒是苦笑着道:“皇上即位以来,羽林卫并不似文天子在时那般被看重,京中也安宁好些年了,料不到……”
太妃噙着一丝嘲笑:“你既然是奉诏,还要我恕罪作何,要拿谁尽管说便是。”
话虽如此,花厅中的女眷们那里另故意机听戏,个个神采惨白,惊魂不决地不敢多说,几位王妃公主为着皇家的脸面,强自平静,但也是受了惊吓,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
太妃陪笑道:“您身子可大好了?如果早传闻了,我就该不时进宫来存候。”
花厅前的戏早就叫停了,太妃领着诸位公主王妃及夫人们拜倒在地,一名年长的内侍清了清嗓子道:“奉谕赐敬淑太妃金凤二只,金镶珊瑚头箍一围,金镶青金方胜垂挂一件,金镶珊瑚顶圈一围,金手镯四对,绣五彩缎金龙袍料五匹、绣五彩缎蟒袍料二十三匹、绣五彩纱蟒袍料二匹、织五彩缎八团金龙褂十八匹、绣五彩纱龙袍料三匹。”念毕,笑着道:“太妃娘娘快请起,主子已经着人把这些犒赏都送到府里了。”
瑾梅神采也是非常丢脸,轻声道:“那领头的武官说是奉诏前来,但未曾闯门,让刘管事去报了王爷,现在在门前候着呢。”
萧琰沉着脸大步走出去,身后跟着个着长身飞鱼补服,头戴乌纱冠,清楚是个堂上官,腰间仗剑面色冷然步步紧跟着。萧琰行到太妃跟前揖手道:“太妃娘娘,诸位皇嫂,羽林卫奉上谕前来拿人。”
太妃也是感喟道:“您本身也要放宽解,毕竟是没体例的事,现在还看三司如何审吧。”说了好一会子话,太妃才带着若华起家告别,仓促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