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上梁不正,哪能要求采月苦熬着。且在她看来,两情相悦互诉情义,算不得甚么大事。
陆如雪只得命采莲去给采月传话,让她好好安抚采星。依着两人多年的姐妹情分,怎也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就真生分了。
“好了,你二人情意我已明白。只是现在还要守着府中的礼数,且莫逾矩。”
提起穆玄阳身边的四剑来,陆如雪倒还真存了阿谁心,想将采星许给剑锋。只是怕她不喜剑锋冷僻,这才将话引到了剑鞘身上。
燕王妃看着不甚亲厚的两个儿子,秀眉深锁却无能为力。儿子们都大了,不是她一两句就能窜改的。且二人不住在一起,想要多见面,加深豪情也难。
又忙了三日,统统东西筹办伏贴。连着本年的朝贡,和燕王府给京中各府的年节礼,一并装车随队进京。
点了点头,难掩一脸的忧色。燕王妃叹了口气,一脸不忍担忧。
采月和陆峰的事,因为只要“紫苏园”的几个大丫环晓得,陆如雪又命令不得别传,以是并未轰动府中诸人。
“你虽行事沉稳,可双拳难敌四拳,凡事多去问问你母舅,若无他在京中,母妃怕是如何都不肯送你进京的。”
心心念念的想着,穆玄阳此番回北平,必定是求请燕王请旨,想让皇上收回赐婚的旨意。
现在兄弟相见,闲话少公事多,倒比不得陆如雪兄妹间,更多了几分温情。
且穆玄阳自幼学问胆量,都高出长兄颇多,穆玄炽常感威胁。若非穆玄阳也是母妃亲生,他早暗中将人撤除。
“大蜜斯!奴婢知本身性子不如采月姐,只是一时气不过,并非恼了二人。”采星抽抽搭搭的泣不成声,若不是怕在大蜜斯面前失了礼数,这才勉强忍住没有大哭。
“你即已决定,便早些筹办。现在你有官职在身,不易久离,早些归去也好。可迩来时势动乱,东宫谨防死守,太子病必将是凶恶,还需多加留意。”
穆玄阳回北平第三日,因另有皇命在身,又惦记在京中的陆如雪,不知她有没有放心养伤,是否定时服药、进补?
“依老爷言,他未因前事,对如雪那孩子心生芥蒂,都说这皇家人多无情,倒也不全然尽是。”
“大蜜斯。”采星仍在哀痛当中,那里会愿。羞叫一声,这才跑出了屋。
去给祖母请了脉,看着服了药歇下。又去看了母亲,这才回院。
“太子病重,京中暗潮澎湃。弟不如兄长,不能常伴父王于侧。只能早些回京,暗中多为父王刺探动静。”
“母妃不消担忧,儿子自幼得名师指导,别说是平常宵小,就是江洋悍贼,也有一战不败自保之能。且此去一起有侍戍卫送,路途虽远,可快马不过半月便可到达。”
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提早回京。这日连长兄一起,陪母亲进膳,借机提起此事。
只得点头答允,临时同业三日。
陆承宗原也只是想与这燕王三子,套个近乎刺探一番。知他急于赶路,未想他会至心答允。
“下官任满,原也正筹算克日回京述职。这倒巧了,如果穆三少爷不急着赶路,不如同行可好?”
又叮咛了两句,见二人听的明白,便不再多话。
“哭吧!好好痛哭一场,便将这事忘了。你与采月同时入府,又多番磨难与共,这份姐妹之情来之不易,别因为此事,而伤了相互合气。”
“且建立于林,不要在一棵树吊颈死。且你性子活泼,原就与陆峰脾气不投,我看穆三少爷身边的剑鞘,倒是与你更合适一些。”
让采月和陆峰先退了下去,这才命采菱去将采星叫了返来。
晚膳后,留采莲二人近身服侍。
“这一年多来,能得你皇祖父看重,可见你做事用心,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统统运筹都需格外谨慎谨慎。若力不成为,宁肯不动,也不成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