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阳如此夸奖女儿陆如雪,陆承耀觉得不过是其美意难却客气之言,倒也未有多想。
起家抚了一下襕衫,这才跟着陆府的下人,去了外院偏厅。
而穆玄阳也不肯多提,以是陆承耀也就没再多问。
提及此事,穆玄阳脸上的笑意较着淡了一分。这伴读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好听的借口罢了。
穆玄阳看了一眼剑鞘,“这下人嘴快,那就从他们的主子身高低手,我们去会会这陆府的三爷!”
“不知穆三少爷怎会俄然从北平来到此地?如果便利,可否实言以告之!”
“此时正值桃花汛,淮河水患成灾,此时去宿州,只怕驿道难行!”
“这丫环之前不是在陆大蜜斯的院里做事吗?这才多一会儿,就成了陆三爷的丫环了!”
“如果三少爷不赶时候,不如在陆府暂住,等水患退去,再行赶路!”
放下汤碗,穆玄阳看向剑锋,“去将卫批示佥事叫来,我有事叮咛!”
“是先生自谦了!早在北平的时候,父王就曾有赞!”
“这醒酒汤只怕恰是那陆大蜜斯送来的,不过她不肯担了这个名头,毕竟我们是外男,她借父亲之名,这才不至于落人话柄。看她行事,果然是够谨慎谨慎!”
“穆三少爷此番从北边来,又转至应天府后路过此地,想来尚不得知!”
剑鞘不过是随口一说,毕竟不管这奴婢是哪个院里的主子,这醒酒汤都对主子的身材很好。以是乐滋滋的将炖盅放在了桌上。
听的出陆承耀言语间颇以女儿为傲,却也知为女儿隐其锋芒。
“见过穆三少爷,三老爷命奴婢拿些醒酒汤过来!”
“小女自幼便与凡人分歧,家慈早有言明,将小女如犬子般一同教诲。遂未能克己复礼,倒让穆三少见笑了!”
可陆府分歧,从陆老太傅传家至今,陆府就没出过一名武将。可却也能教出陆大蜜斯这般脾气的奇女子,难怪会引发穆玄阳的猎奇。
穆玄阳甚少如此夸人,本来是想借此探听一下陆府大蜜斯的事情,却事得其反。
不一刻,剑锋就领着一名侍卫走了出去。
主仆闲谈了一会儿,就见陆府的下人来请,说是“府中三爷,请穆三少爷到外院吃酒用膳!”
不过皇上本籍宿州,这是大家都晓得的事。既然是祭祖,那穆玄阳必是筹算经怀远而去宿州。
“本就不是甚么大事,又何需坦白。是父王命小子此次先回籍祭祖,后返京暂居。并依皇命,欲为太子嫡出二子的伴读!”
“先生肯借府宅,容长辈等人避雨,倒是长辈应当谢先生才是。既然先生美意,那长辈自当叨陪末座,与先生一醉方休!”
如果陆承耀所言非虚,那穆玄阳还真的走不得。只得先留了下来,然后派人前去宿州方向刺探。
陆承耀从管事手里接过一只木盒,盒子并不大,却雕工精彩,动手有些分量,看的出内里的东西非常贵重。
二人分主宾南北相对而坐,自有小厮在一旁斟酒服侍。穆玄阳客气的聊了两句,这才将话引到了陆府大蜜斯的身上。
毕竟他不过是秀才出身,而穆玄阳倒是燕王的嫡出三子,就算现在尚未承爵封官,可那也是因为其还未成年之故。以是二人在职位上,还是有所差异的。
可见陆承耀与那些白面儒冠之人,全然不成同日而语。他也只得收起了刺探的心机,免得引发不需求的曲解。
这一次进京的,不但是他。另有代王、秦王、晋王、吴王、楚王、齐王等,十四位已封王皇子的嫡出之子。
“陆先生教女有方,陆大蜜斯婉婉有仪温恭直谅,乃至连骑术都是如此高深,实令长辈倾佩不已!”
以是说的好听些,他们这些人是太子之子的伴读。说的不好听,不过是皇上留在京中的人质罢了。